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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了,故而傷痕有些糙,所以判斷她是最後一個死的。”
白清輝聽了道:“分析的甚好,你莫非也看過嚴先生的《疑獄錄》?”
孟仵作笑道:“大人英明。”
白清輝若有所思道:“那馬婆子既然是最後一個死,自是聽見了動靜,逃進房中,卻終究被兇手趕上,所以才背部中刀……那你能不能根據這三人的傷,判斷兇手的個子高矮?”
孟仵作道:“這個卻有些難。”因三個人或坐或站或逃,竟無法做出詳細準確的判定。
白清輝道:“無妨。”又對雲鬟說道:“果然不是霍捕頭的手筆,若是以他的功力,就算是糙刀在手,也該一刀斃命。”
只不過雖然明知如此,但馬娘子一口咬定,又能怎麼辦?
雲鬟道:“有一件事,假設兇手是馬娘子本人,她先殺了馬大,又馬老漢跟婆子,可她最後卻仍是倒在自己臥房中,脖子上還中了一刀,這一刀,卻是從何而來?”
白清輝道:“若並無其他兇手,那麼……是馬娘子自己所為?”
雲鬟道:“若真是她自己所為,那兇器本該掉落身邊才是,如何不在現場?”
孟仵作也證實:“當時看過三間房,都不曾見作案的兇器。”
白清輝負手,來回踱步,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上午時間,因真兇未落網,只得委屈霍捕頭仍在牢房中,不過相比較上回而言,這一次,霍城卻鎮定自若,也對前來探監的霍娘子道:“不必擔心,這一次不比上回,有白知縣跟典史在,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霍娘子到底疼惜,便落了兩滴淚,卻也說道:“我很明白。所以竟不曾特意去求過謝公子呢。我知道他一定會為你盡心的。”
中午,那老僕仍舊做了飯菜送來,白清輝叫雲鬟一塊兒吃些,雲鬟開啟看時,忽然見今日菜色有些新花樣,不由笑道:“伯伯,怎麼今日跟昨兒不同了呢?”
老僕說道:“因為今日不是我做菜,當然不同了。”
白清輝正想案子,聞言便也看過來,他竟不知此事。
那老僕不等他兩人問,便含笑說道:“昨兒有個什麼柿子貴客……的來縣衙,後來他去找我,說我做的飯菜不合大人的口味,讓以後做的清淡些,我因想著,我做了一輩子菜,都是這個口味,如何能改?他竟拿了一錠銀子出來,問我到底能不能改,且說最好要個女人來著手。”
雲鬟已經愣住了,白清輝也渾然不知此事,兩人都聽得怔住。
那老僕笑說道:“有了銀子,當然要改了,正好兒我小孫女做的一手好菜,我便答應了,從此就叫她特來給大人做菜,大人且嚐嚐看,做的如何?若不喜歡,我再叫我兒媳婦來試試。”
雲鬟跟白清輝對視一眼,雙雙無語。
老僕兀自道:“這柿子不知是哪裡的柿子,出手真是大方,知縣大人別怪我自作主張,我看他倒也是實心實意地為了大人著想呢。”
清輝只得說道:“我明白了,你去吧。”老僕見他不怪,樂顛顛地便去了。
雲鬟仍是無話,只看著桌上清淡菜色,打起精神道:“大人不如趁熱吃。”低頭打量,不知要先嚐那一道,可還未入口,心裡卻早如打翻了五味瓶。
白清輝對面落座,也不知要吃什麼好,習慣了吃那老僕的粗糙菜色,忽然換了新的,竟有些不大適應。
想到昔日最愛吃那炒臘肉裡的青菜,便要去夾,誰知還未落筷,心底忽地靈光乍現。
清輝抬眸看向雲鬟,忽然說道:“鳳哥兒,我有個想法。”
雲鬟便問如何。清輝道:“根據關氏自己所說,她是第二個受傷倒地的。據我們的推論,她也是最後一個‘死’的。不管如何,都排除了她第一個‘被殺’的可能性,但倘若,她的確是最後一個倒下之人,卻並非最後一個被‘殺’之人呢?”
雲鬟即刻明白:“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說,關氏才是第一個被‘殺’之人?但是既然……”
清輝微微一笑:“你先前的推論我已經知道,如今我只給你修改其中一點。你聽聽是否更合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