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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行程剛剛過半的時候,她開始咳嗽,咳得驚天動地,並且原本退了的熱度再次襲來,來勢洶洶。
同事倒了溫水給她,她伸手要接,只覺得右邊肋骨下忽然劇烈地疼痛,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送到醫院,才知道已經轉為肺炎,醫生面無表情地說:“要住院觀察兩天。”
她有些暈,半靠在同事的肩上任人扶著走,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說了句什麼,似乎有些焦急無奈。
萬萬沒想到第一次出公差就搞到這樣狼狽,躺在床上,林諾只得一個勁地道歉。
李經理安慰她:“好好休息,女孩子到這種地方,體質稍差一點的當然會受不了。別說你了,我都有些感冒呢。”完了又笑笑:“等回去請你吃好吃的,補一補。”
看著他的笑臉,林諾只覺得異常溫暖,便逐漸安下心來接受治療。
其實遠不止住院兩天,肺部的炎症一時間消退不下,半夜偶爾也還有低燒的現象,雖然也在逐漸好轉,但林諾心裡著急,只因為很快他們便要返回C城。
幾乎就要去辦出院手續了,還是李經理說:“再住一兩天吧,這樣子回去萬一更加嚴重起來怎麼辦?”
林諾想了想:“那你們先走吧,我到時候自己回去。”又問:“請假的手續回去再補,可以麼?”
李經理笑起來:“當然沒問題。”又詳細問過醫生,確定並無大礙後,這才叮囑了一番離開。
大雪自那夜之後一連持續了幾天,到如今雖然天已放晴,可有些地方仍有很厚的積雪未消。
病區後是大片的人工湖,此時也早已結了冰。林諾的病房視野極佳,幾乎將整塊休閒區收於眼底,湖邊數條長椅上覆著白雪,有探病的小孩子溜出來玩,頑皮地去踢小松樹,細碎的冰雪便撲簌簌落下來,灑滿一地。
她望著外面出了一會兒神,然後又去翻同事特意買來的雜誌,可總覺得意興闌珊。在這個美麗的冰城裡,自己獨自待在病房內,總覺得孤零零得難受。
傍晚吃了飯,她躺下閉上眼睛,忽然想念起C城的很多人和事,可是手機近在手邊她卻不肯去撥任何一個號碼。遠隔千里,除去擔心,他們恐怕也是愛莫能助。
甚至至今,連林父林母都不知道她住進了異地的醫院。
許是過於寂寞,想著想著竟然真睡了過去。
等到林諾再次醒來,是因為聽見了細微的動靜。
她停了幾秒,才慢慢睜開眼睛,想必是護士替她關了燈,此刻只餘下從窗戶外透進的微亮的光。
然而,正是藉著這份微弱的光線,她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身影。
修長而高挑。
他背對著她,似乎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正將脫下來的大衣掛上角落的立式衣架。
清白的月光恰好漏進來,照在他的腳邊,如流瀉了一地的水銀。
她靜靜地看著那人良久,彷彿仍舊不可置信。在那一剎那,似乎有某種情緒在胸口瞬間湧動起來,喉頭卻有些僵硬,末了,終究還是抑制不住,低低呼了聲。
他聽見聲音,立刻轉過頭,用漆黑明亮的眼睛望向她,竟然淡淡地笑了笑:“醒了?”
陷落
林諾只懂得呆呆地望著,半天才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允正不答她,只是走上前來,伸手往她的額角輕輕覆上去。
因為剛剛進門的緣故,他的手指微涼,可是林諾卻覺得彷彿有一股熱流從額前迅速蔓延開來,直通到四肢百骸,到最後甚至連心底都在輕顫。
江允正當然不知她的感受,只是微挑起唇角,顯得有些滿意:“不燒了。”然後又說:“很晚了,繼續睡吧。”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俯著身子,恰好站在床與視窗之間,光線被他擋去了大半,可在這樣的昏暗之中,林諾還是能夠清楚看見他的臉,這才發現他好像將頭髮剪短了些,一雙眼睛也因此顯得更加清亮有神。
帶著來不及消化的震驚和疑問,她哪裡還能睡得著,索性自己伸手按亮了壁燈。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了閉眼,待到適應了突然而來的亮光,江允正已然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也許是因為這次生病,一張臉比在C城的時候明顯瘦下去,她的膚色原本就是象牙色,此時更加顯得憔悴蒼白,卻意外地襯得一雙大眼睛愈發烏黑沉靜。被子蓋至頸部,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淡藍色的枕套上,一向活潑開朗如陽光溪水般明麗的她,在這一刻竟然有麼點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