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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可憐的味道。
他靜靜地看著她,心裡某個地方不期然地變得柔軟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眼睫,往後退了兩步,找到椅子姿態隨意地坐下去。
而林諾在這樣的注視下早已變得不自在,所以他一退開,自己立刻坐起來,末了還不忘順帶將被子拉高,一直遮到下巴。
病房內暖氣充足,江允正瞥到她的小動作,不由一挑眉峰,問:“很冷?”其實他是故意的,心裡頭只覺得她可愛,忽然就想逗逗她。
果然,她的臉可疑地一紅。單薄的病號服下空空如也,在他面前,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江允正一身黑衣黑褲坐在沙發椅裡,身體舒展眉目清朗,明明剛從飛機上下來,臉上卻殊無倦色。
她看著他,拉住被單搖了搖頭,然後才問:“你怎麼會來?不是去北京了麼?”
“我不來,難道讓你一個人待在醫院裡?”他仍是挑眉,彷彿說得理所當然。
她竟然被他反問得一時語塞,有些尷尬地低了低頭,半晌才像忽然想到一般,又問:“我出差之前,你是不是給李經理交待了什麼?”
他稍一垂視線,想了想,才輕描談寫地說:“我只是讓他在途中對你們女同事多加照顧。”
她聽了,點點頭,不再作聲。
其實知道不全是這樣的。
那日她雖病得昏沉,可還是聽見了李經理說的話。當時他的聲音低低的:“真要命,你這一病,我在江總那邊也不知該怎麼交待了。”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她打趣。
江允正又坐了一會兒,見她歪著頭,像是有了些許睏意,便站起來去拿大衣。
她卻立刻抬起眼睛,問:“你去哪兒?”
江允正笑了一下,一手拎著衣服,走到床邊伸出手腕給她看時間,說:“這麼晚了,你該早點休息。”
“那你呢?”
“回酒店住一晚,明早再來看你。”其實他的聲線一向偏冷,此時說出話來卻很是溫柔,彷彿是對著自己最為寵愛的人。
這時的林諾是真的有些眩暈,似乎墜於迷霧之中,四周連方向都無法分辨,唯一清晰的只有他的聲音和他的臉。
她的視線微怔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以前常聽人說,唇形長成這樣的人,大多薄情,所以直到現在她仍覺得不可置信,他竟然會特意趕來陪她。
可事實是,他終究還是來了。
在北國這樣寒冷的冬夜,因為他的到來,就連呼嘯而過的風中都彷彿帶著最溫暖的因子。
讓人迷醉,甚至甘願一直沉淪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江允正果然時時都在醫院陪她。
林諾起初並不覺得怎樣,後來漸漸發現,她的單人病房裡陡然熱鬧了起來,三兩個年輕的小護士們隔一段時間便進來一次,噓寒問暖,無比積極熱情。
每到這時,她都會下意識地轉過臉去看,只見江允正坐在窗邊的沙發椅裡,頭也不抬,低眉斂目地讀著財經雜誌,彷彿那些或熾熱或羞澀的目光都與他無關、都不曾在他的身上流連。
林諾覺得好笑,無人的時候,禁不住打趣:“你是不是從小就習慣了?”忽然好奇他幼時的長相氣質,是否那時已然卓然出眾。
江允正仍舊專心,連目光都未動,只低低地“唔”一聲,竟然很能領會她沒頭沒腦的疑問。
林諾卻不由得笑出聲來。
她與他隔得近,仔細望著他平靜自若的眉目,心想竟有這樣的人,連驕傲都彷彿理所當然,讓人無法有所質疑或腹誹。
少頃,江允正終於抬頭,與她的視線對上,忽地笑了一下:“不過,被你這樣盯著看,我倒真還不怎麼習慣。”半真半假的語氣,林諾卻從中聽出了調侃,他又正經起來,說:“剛才問過醫生,明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如果這樣立刻坐飛機,身體受不受得了?”
“當然沒問題。”她立刻把頭搖得像潑郎鼓,同時有些歉疚地看他:“這幾天已經夠耽誤你時間的了。”
江允正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又將拿了小托盤裡的藥,說:“時間到了。”
林諾半垂著眼睛咕咚咕咚地喝水,知道他就在一旁看她,心裡也不知是怎樣一種滋味。
幾天下來,他都是這樣,記吃藥的時間反倒比她還要準;她病中忌口,他打了幾個電話,每餐便都有清淡又可口的飯菜被送來醫院,恰恰又全是她愛吃的;另外還有時尚雜誌和小說,已經在床頭的桌上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