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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鄭五麻子本人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他早年就是個混混,一天到晚好吃懶做。有一年夏天他在河裡游泳時,碰上了一個也在游泳的官軍。這官軍的一枝快槍要了自己的命。為了得到這支快槍,他在水裡結束了那位無冤無仇的官軍的性命。有了這枝槍,鄭五麻子很快拉起了一枝杆子。活動於沂源、沂蒙、臨朐、昌樂一帶。他最遠處到過壽光和日照,是一枝十分兇悍的土匪隊伍,他有一首不倫不類且非常可笑的順口溜:老子天下第一團,人人都該我的錢……
鄭五麻子馬上答應下來,但他考慮到自己的力量不夠,就主動找到我爺爺要求聯合行動。我爺爺他們早就聽說了張蠻子的劣跡,也想把他驅走,遂答應下來。行動前,雙方按土匪行裡多年的規矩劃定:一旦事成,鄭五麻子隊伍因人馬多出力多,把持三個城門;我爺爺的隊伍因人手少,把持一個城門,城裡商號、店鋪、煙館的劃分也按三一比例。
我爺爺謙讓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鄭五麻子當年的“不殺之恩”。鄭五麻子為了賣好我爺爺,將我曾二奶奶當年僱他行兇的計劃和盤托出。我爺爺當然也就接了這個順水人情。
同時,雙方還跟菸民們約定:一旦驅張成功,煙稅只提三成。這當然受到老百姓擁戴。
打縣城基本沒費勁,由於有城裡菸民和“勾子”(即土匪的內線)的配合,不到天亮即打下來了。
這次,鄭五麻子採納了我爺爺的建議,執行了“得財不傷主,要錢不要命”的政策,故傷人不多。保安隊死了兩個人,傷了七個,被抓的全放了。有不願走的就入了夥。遺憾的是,讓張玉明給化裝逃跑了,這也埋下了禍根,三個月後,他又帶著一個團的官軍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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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們從來沒有坐過縣城,如今進了城,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終日裡大吃大喝,花天酒地,縣城裡出現了畸形的繁榮。澡堂裡一天到晚不斷人,酒館裡總是抬出些醉鬼,妓院裡成夜成夜的笙歌不絕。原先逢一、五、九的集,現在幾乎天天都趕。鄭五麻子本事大,還從濰縣請來了個呂劇戲班子(那時還稱山東琴書),一天到晚的唱大戲。
按事先的約定,我爺爺的杆子們守西門,東、南、北三個門都歸鄭五麻子的人守,守門可不是簡單的站站崗,這裡邊學問很大,因為所有進城的人是要交“過路費”的。有錢的給錢,沒錢的給物或給貨。一般的情況下是收一成。
收二成的時候也有,那就是過路的人很富有。越富收得越多。很窮的老百姓興許一個子不要。反正我爺爺是這麼規定的。
客觀地說,我爺爺他們把持的西門,一直比較規矩。但鄭五麻子的杆子們就不行了。他們有時收到二成、三成。而且不分窮富。據說,西莊有位孤老太太挎了27個雞蛋進城,想換點鹽和油,結果還讓守門的土匪給搶走了五個。孤老太太哭了半天也沒用。還有的土匪借檢查調戲婦女,專摸人家的褲襠,說是看看藏沒藏大煙膏。
第一部分
第8章
打下縣城鬧內訌(2)
這些事告到鄭五麻子那裡,有時他也管,據說,他就把那個要了五個雞蛋的土匪抽了五鞭子。但是,要是碰上他喝醉了,就不行了。不但不管,還要熊人家告狀的:“怎麼的,老子給你們趕走了張蠻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時間一長,該發生的事情你也猜到了,老百姓全走西門,不走那三個城門了。如此一來,鄭五麻子不高興了,嚕嘟著臉來找我爺爺,我爺爺和風細雨地對他說:“五哥,這老百姓的腳長在自己的腿上,他愛走哪個門,咱可管不著,不過哩,我也勸五哥一句,讓自己的弟兄們悠著點,畢竟鄉里鄉親……”
鄭五麻子聽了,摸摸後腦勺,悻悻然回去了。據說,他回去後,藉著酒勁把自己的弟兄們罵了一陣,讓他們今後悠著點。但他手下的土匪畢竟匪氣太濃,胃口並未見收斂。
另外,兩支桿子的土匪們,也時常鬧鬧彆扭。一次在妓院,我爺爺手下的那位一槍準,與鄭五麻子的一位炮手,外號叫“五十步”的(意思是50步內,百發百中),為了搶一位妓女,兩人上了。他們讓那位妓女頭頂一個蘋果,站在30米遠的地方,誰打中那個蘋果,妓女歸誰玩。結果是,兩人都是一槍中靶。兩人互不服氣,嚷嚷著再比時,妓女卻嚇瘋了,脫光了衣服,滿大街地跑:“一槍一個眼,一槍一個眼……”
即便是自己的杆子裡,也顯出了出事的苗頭。那個先前被我爺爺救過的老賴疤,抽大煙抽得快晃不動了,還想人家房東媳婦的好事。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