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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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徵稅,那就是地主和高利貸者。我們對少數大商人也徵收很少的一部分稅,但對小商人不徵稅。以後我們可能對農民徵小額的累進稅,但在目前,群眾的稅全部都取消了。
“另外一個收 入來源是人民的自願捐獻。在戰爭還在進行的地方,革命愛國熱情很高,人民認識到他們有可能喪失蘇區,因此他們志願大量捐獻糧食、金錢、布匹給紅軍。我們也從國家貿易,從紅軍的土地,從自己的工業,從合作社,從銀行貸款得到一些收入。但是當然,我們最大的收入是沒收。”
“你說沒收,”我打斷他的話說,“指的是一般所說的搶劫吧?”
林祖涵笑了幾聲。“國民黨叫搶劫。好吧,如果說對剝削群眾的人徵稅是搶劫,國民黨對群眾徵稅也是搶劫。但是紅軍不做白軍搶劫那樣的事。沒收只有在負責人士在財政人民委員部指導下進行。每一項都要上報政府,只用於對社會有普遍好處的事。私自搶劫要受到嚴懲的。你去問一問人民吧,紅軍戰士有沒有不付錢而拿走任何東西的。”
你這話不錯,但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取決於你是向地主還是向農民提出這個問題。
“如果我們不用不斷地打仗,”林祖涵繼續說,“我們在這裡很容易建設自給自足的經濟。我們的預算訂得很仔細,盡力節約。因為蘇維埃人員每個人都既是愛國者又是革命家,我們不要工資,我們只靠一點點糧食生活,我們預算之小可能令你吃驚。這整個地區①,我們目前的開支每月只有三十二萬元。不論從貨幣還是貨物的價值計算都是這樣。此數中有百分之四十到五十來自沒收,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自願捐獻,包括黨在白區支持者中間募得的款項。其餘的收入來自貿易、經濟建設、紅軍的土地、銀行給政府的貸款。”
共產黨自稱發明了一種能防止舞弊的預算方法、收支方法。我讀了林祖涵所著《預算制訂大綱》的一部分,該書詳盡地介紹了這個方法和它的一切防範措施。它的有效性似乎主要依靠集體控制收支。從最高機構一直到村,各級會計在收支方面要受一個委員會的監督,因此,為個人利益篡改帳目是極為困難的。林委員對他的方法很得意,他說,採用這個方法,任何舞弊都是辦不到的。這話可能確實不假。反正,在紅區中真正的問題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舞弊問題,而是如何勉力維持的問題。儘管林祖涵很樂觀,訪問後我記的日記是這樣寫的:
不論林祖涵的數字的確切含義如何,這完全是中國式的一個奇蹟,因為我們記得,游擊隊在這一帶進進退退已經打了五年,經濟居然能夠維持下來,沒有發生饑荒,整個來說,農民似乎接受了蘇區貨幣,相信它。事實上,這不是能僅僅用財政的角度來解釋的,只有在社會和政治基礎上才能理解。
儘管如此,十分清楚,哪怕是對一個象紅軍那樣靠小本經營來維持的組織,情況也極為嚴重。在蘇區經濟中,不久一定會發生以下三種變化之一:(一)為了供應市場所需的製成品,實行某種形式的機器工業化;(二)同外界某個現代化經濟基地建立良好關係,或者攻佔比目前的經濟基地水平高一些的某個經濟基地(例如西安或蘭州);或者(三)紅區同現在白軍控制下的這樣一個基地實際合併。
但是共產黨並不同意我的悲觀看法。“出路是一定能夠找到的。”幾個月後果然找到了!這個“出路”以一種“實際合併”的形式出現。
附帶說一句,林祖涵本人在經濟方面似乎並沒有很“得發”。他作為財政人民委員的“補貼”是五元錢一個月——紅區的錢。
①當時約有奧地利那麼大。
五
人生五十始!(上)
我叫他老徐,因為蘇區人人都是這樣叫他——教書先生老徐——因為,雖然在東方其他地方,六十一歲不過是政府最高階官員的平均年齡,可是在紅色中國,同別人相比,他似乎是個白髮老翁。然而他並不是老朽昏聵的標本。象他的六十老翁的同輩謝覺哉(你可以常常看到這一對白髮土匪在攜手同行,好象中學生一樣)一樣,他步履矯健,雙目炯炯,他的一雙健腿在長征途上曾經幫他渡過大河,爬過高山。
徐特立 謝覺哉
徐特立原來是一個極受敬重的教授,但是到了五十歲那一年,他突然放棄家庭,四個兒女,長沙一所師範校長的職位,投身到共產黨中來。他於一八七六年生於長沙附近一個貧農家庭,與彭德懷誕生的地方相去不遠。他是第四個兒子。他的父母省吃儉用,供他上了六年學,完了以後在清朝當個塾師,一直到二十九歲那一年上長沙師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