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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打字員,以工代幹。再調一個通訊員,接小高。調一個駕駛員,接小蘇。小唐繼續幹駕駛員。
就只剩下小馬和小牛這一對冤家了!
冤家路窄,讓他倆繼續“相逢”去吧!我為自己突然湧上腦際的一個“構思”興奮不已——讓小馬領導小牛!
這個構思太美妙了!比《紅樓夢》的構思還精巧!小馬遲鈍一點,小牛自認為他比小馬腦子好使,時時處處看不起小馬。現在就讓這個腦子不好使的人去領導他,還不把他像諸葛亮氣周瑜那樣活活氣死——氣死才好呢!不為已甚——那要看是對誰!即使玻管局每一個和我有過芥蒂的人都可以原諒,小牛也不可以原諒!每當想到他將我的公文包擱在臭烘烘的衛生間門裡邊這件事,我就“怒從心頭起”。如果他當時是擱在門外面,我現在也許還可以不再踩他——可這小子太促狹了!我那個公文包第二天就扔掉了。可以後無論換多少個公文包,哪怕是幾千元一個的名牌真皮公文包,只要拿出來,彷彿就有一股衛生間的臊臭味!
還有我兒子魚小明!每當想起兒子小臉被蹭破門牙被磕掉揹著個小書包無助地哭泣的神情,我就會“惡向膽邊生”,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我兒子現在都十幾歲了,膽子仍十分小。我都懷疑,是不是那次這王八羔子一聲斷喝,將我兒子膽嚇小的?
如果馮富強在我心目中只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螳螂的話,那麼小牛就是一個更令人生厭的東方鈴蟾!你瞧這傢伙那副噁心樣:面板粗糙,背部具黑色斑點和大小不等的刺疣,體長只有約四點五厘米!這樣一個令人作嘔的東西能給他安排什麼好工作呢!我的構思是:成立一個車隊,小虎任政秘科副科長兼車隊長同時兼我的專職駕駛員。小馬任車隊副隊長,按副科級待遇,開奧迪車。小唐開紅旗。新調來的駕駛員開桑塔納。小牛再轉回去開面包車!
小牛萬一不開怎麼辦?萬一和我對抗怎麼辦?他敢嗎?這個只有小學文化、不懂電腦、不懂漢語拼音、英文二十六個字母只能寫出最前邊三個的好吃懶做的傢伙,身無長技,別無所能,不識之無,離開玻管局,他再能幹什麼?恐怕只能去蹬三輪車,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駱駝祥子!去蹬三輪車當然不如在玻管局開面包車,這個賬他能算得來。
只要他不離開玻管局,他就不敢反抗我!
何況我現在已不需要親自去踩他的腦袋了。一個局長怎麼會親自去踩一個駕駛員的腦袋呢?包括安排小馬去領導他,也不需要我出面。我那個美好構思的具體細節,根本無須我去操作。我的職責只是安排小虎一個人,其他都是小虎的事了。小牛若不願開面包車,哭哭啼啼來找我,我就會反問他:“局長還管這樣的事情?誰安排的你,你去找誰!”他敢去找小虎嗎?小虎可真是一隻“虎”啊!小虎當駕駛員的時候,都有一份尊嚴和“虎威”,局裡很少有人敢不尊重他,和他開一些過分的玩笑。包括那些老科長,對他也十分客氣。現在又是政秘科第一副科長,又是車隊長,又是老闆專職駕駛員,身兼三職,如虎添翼,十個小牛他都能一口吞下!從此他將會代替我去踩小牛。他比我更年輕有力,腳勁更大,踩下去保準會比我踩得更準更狠更疼!必須將這小子踩得服服帖帖,開了麵包車還會心甘情願給我投票,嚇破膽也再不敢和人打賭,說我只能幹個工會主席。到那時候再考慮是否放他一馬。否則就踩死他!殺無赦!小牛不過是一隻在我堅硬的鞋底下絕望地掙扎的小蟲子,而且是一隻臭蟲,踩死他,不足惜!
第四十章
2000年和2001年到底哪個是新千年的第一年,人們是過後才搞明白的。
新千年到來,人們歡喜了兩場,本來只應該歡喜一場。人們的初衷,本是慶祝新千年的第一年。那麼新千年的第一年,到底是2000年?還是2001年?
當然是2001年!2000年是二十世紀的最後一年,2001年才是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年。所以歡呼新千年到來,只能在2001年歡呼。2000年也可以慶祝,但應該是“歡送舊千年離去”。這就像我們玻管局,2000年若要搞慶典,應該是“歡送舊局長離任”。2001年慶典,才應是“歡迎新局長到任”。
雖然都是搞慶典,細想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結束”,一個是“開始”。2000年是給一個百歲老人做壽辰;2001年才是給一個一歲小孩過生日。人們原本是準備給一個一歲小孩過生日,結果卻糊里糊塗去參加了一個百歲老人的壽辰。並且又吃又喝,又嬉又鬧,樂了個夠。
歡慶新千年到來,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