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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放一年半載也沒事!”
宋某的話不幸言中,這一庫房“破書”果然一放就是“一年半載”。
宋某是半個月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的。曹某自去北京送錢走了後,怎麼再無音信。宋某覺得蹊蹺,急忙給曹某打傳呼,不回;再打,不回;他讓傳呼臺連呼十遍,還不回。宋某急忙找來韓某,兩人又一塊兒呼曹某,連呼三天仍無音信。到第四天再呼時,已“欠費停機”。
兩人這才慌了手腳,包了一輛車直撲紫南縣。可待他們風塵僕僕趕到已離開差不多二十年的母校時,獲知曹老師已在五年前去世。學校的老師說:“硬是叫那個小畜牲氣死的!”“小畜牲”就是指曹某,他已有十多年沒回家了。
宋某和韓某萬沒料到,小畜牲曹某竟是一個流浪者“拉茲”!
用“五雷轟頂”、“晴天霹靂”這樣的詞形容宋某當時的心情,一點也不算誇張。
兩人從紫南縣返回,便跑到一玻的大庫房裡重新驗貨。只驗了不到三分之一,便癱坐在地上。多一半書是盜版書和黃色書刊,印刷質量拙劣不堪,且有不少已黴變,手碰一碰就像秋天枯黃的樹葉一樣,碎了!
宋某的心也早碎了!這些破書沒有任何價值,只能拉到廢品收購站當廢品處理掉。
因“驗貨”搞得滿臉滿身汙痕的宋總經理此時用仇恨的目光盯著韓副總經理,咬牙切齒地說:“你給老子做的好事!”
韓副總經理有口難辯。宋總經理已開始懷疑著了人家的套——不是著了曹某的套,而是著了韓副總的套!
有沒有這種可能:韓某與曹某沒出一分錢,輕而易舉騙走了自己的十八萬元!想到這一點,宋某打了個寒顫。當他將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時,韓某口氣一下由軟變硬。他瞪著眼睛對宋某說:“你懷疑老子?老子還懷疑你呢!當初分工明確,你負責驗貨!你是怎麼驗的?”
兩人圍繞著“驗貨”問題爭吵起來。宋某說:“你說應該怎麼驗?老子總不能一包一包開啟看吧,兩萬多大包書呢!”
“那你開啟了多少包?”韓某逼問宋某。
宋某無言,因為他當時只驗了不到二十包。當時兩萬多大包書全是嶄新的雙層牛皮紙包裝,外邊還有一個編織袋,包像女人纏腳一樣打得週週正正。卸貨時曹某將包抱在懷裡摔地下,對宋某和韓某說:“看這包打得多結實,摔都摔不開!”
“你還埋怨我,懷疑我,我還折了十二萬呢!”韓某發狠地以手指著宋某的眼珠子。
“向未來發展公司”自行解體。接下來四年多時間裡,宋某一邊瘋狂地尋找曹某,一邊竭盡全力躲避康鳳蓮。
曹某當然找不到,一隻抓在手中的鳥兒,放開手讓它吱兒一聲飛上天去,再想抓住這隻鳥兒有無可能?就是一隻老鼠,你放開它也很難再逮住。一隻被繩索綁住雙腳的公雞,撲稜著翅膀從你懷中逃走,抓它也得費半天勁兒呢!
我們紫雪埋葬人還沿襲土葬這種殯葬習俗。有一次我一個同學的父親去世,在墓地要殺一隻公雞。那隻綁著雙腳的公雞被一個人抱在懷裡,它可能是感覺不妙,突然奮力一躍,從那人懷中躍出。一邊驚叫一邊跌跌撞撞向田埂下草叢中逃走。那人愣了一下,扔掉嘴角正抽著的半支香菸兇猛地向公雞撲去,彷彿是要去姦汙那隻公雞似的。可他卻怎麼也撲不住那隻綁著腳的公雞。最後還是幾個人呈合圍之勢,才將公雞擒獲。因此宋某找不到曹某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曹某至少沒有被綁住雙腳。
宋某找曹某,康鳳蓮在找宋某。
康鳳蓮的錢是借她哥哥的。當時說只借兩個月,現在一借卻是四年!
宋某向康鳳蓮千般賠禮,萬般道歉。可賠禮道歉解決不了問題。宋某開始躲康鳳蓮,可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這年的正月十五康鳳蓮又將宋某截住。康鳳蓮一把鼻涕一把淚,宋某也難過得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同學一場,同事一回,弄到這步田地,傷心總是難免的。康鳳蓮拿宋某沒辦法,可有人卻拿他有辦法,這人就是康鳳蓮的哥哥。這天,康鳳蓮的哥哥露面了,他給宋某打電話,約他在一個小酒館見面。
宋某來到那個小酒館。剛等了一會兒,一個戴一副墨鏡身板十分結實的人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對宋某說:“你是宋總吧?我是康鳳蓮的哥哥,康二!”康二當時並沒有往下坐,卻一把拉起宋某的手說:“這裡談話不太方便,咱們換個地方怎麼樣?”雖是商量的口氣,手卻不容置疑地拉著宋某就走。
康二拉著宋某一出門,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