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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可是,筑前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位攻’戰術,而最影響他士氣的就是兵力不足。因此,應盡最大的努力,到處策動反對秀吉的勢力才是。主公,不僅是淡路的兩百艘船,三河、遠江、駿河的船隻也要集中起來,從海上打擊秀吉……這些也非常重要,萬萬不可馬虎!”
家康點了點頭。既然和秀吉一戰在所難免,那就斷不可猶豫。若猶豫一日,詭計多端的秀吉就會想出許多花招。
首先扳倒信雄,再如法炮製,以同樣的手段除掉家康,這就是秀吉的如意算盤。而家康卻不等秀吉逼上前來,就主動和信雄合兵一處……可是,這樣的想法是出於德川氏的利益,萬一失敗,信雄就會從這個世上消失,而家康卻要存留下來。實際上,信雄就是家康的擋箭牌。
秀吉當然會意識到這一點。如他想消滅信雄,就會大肆宣揚:是家康在背後操縱了信雄。但是,一旦信雄真的殺了或囚禁了三家老,家康就無法和信雄結盟了。因此,現在正是開戰的最佳時機……當然,秀吉必定會比家康想得更深,走得更遠。
“船隻要集中,但是,光有船還不夠。”家康插了一句。看來,比起作左的心高氣盛,他更認同數正的穩重老練。“到底殺不殺三家老,這完全看信雄之意,究竟派誰出使為好?”
“派誰去都行。這是去拆散人家,又不是去成全好事。”
“不,決非如此,作左。”家康皺眉道,“筑前擅長謀略,必又會在對手的家臣中尋求內應。一旦此事暴露,人們就會說,家康乃一個不講誠信的小人。不用說秀吉,甚至甲、駿、信的將士們,都會懷疑起我來。”
“主公的意思是……”
“我們應想盡辦法營救三家老。”
“若是信雄聽不進去,又當如何?”
“作左,你這個人真是囉嗦!非得讓我把話都說出來?我們的任務只是去阻止信雄殺掉三家老,如他實在要殺,我們也愛莫能助。信雄就是那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明?”
“哈哈,我怎的這麼糊塗啊!”作左大笑,“主公,您可真是。讓數正和酒井重忠前去如何?”
“重忠倒是可以。”酒井河內守重忠是雅樂助正家的嫡子,也是一名氣宇軒昂的重臣。家康隨意地點點頭。“既然你們都說行,我也沒什麼異議,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你們再商議如何勸阻信雄。之後,我下命令就是。”
“哎,我服了!”作左嘖嘖稱讚,“多麼狡猾的主公啊!”
家康離席未久,酒井重忠就被叫進了書院。他既有其父的豪氣,又不乏穩重,一舉一動比起性情粗放的作左來,顯得落落大方,甚至會使與他對面而坐的人備感壓力。
“酒井,主公要派你去出使,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任務。”
“到何處出使?”重忠皺著眉,說道,“我這個人不適合出使,此事太突然,恕我難以接受。”
“不,不是……因為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主公點名要你去。”
“哼,一定又是本多大人出的餿主意。”,
作左一聽,哈哈笑了。“正是因為你天性敏銳,能洞察人心,才推舉你出使清洲。”
“清洲……”
“對,現在信雄不在長島,在清洲。你只需去說一句‘我們接受了’,就可回來。”
“接受了什麼?”
“信雄要和羽柴筑前守一戰。主公念及信長公的恩義,想幫助孤立無援的信雄,狠狠地懲治與主家為仇的秀吉。你只管拍著胸脯,說那是正義之戰,我們已經接受了,就足夠。”
“大人,您不是在故意拿我說笑吧?”
“你在說些什麼!即使說笑,也不敢拿此等大事來說笑。主公心意已決,就連一向謹慎的數正都同意了,大家都聽到了。”
“哦?”重忠把視線移到數正的身上,“是真的,石川大人?”
數正點了點頭。他對著沒有把三家老之事說出來的作左微笑了一下——根本用不著特意告訴使者此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對方,即德川氏已經同意作戰,以後雙方更要密切保持聯絡。
“主公有勝算嗎?”
“哈哈哈……重忠,你又胡言亂語了。你想想,若無勝算,主公能開戰嗎?”
“說得也是。”
“既然明白了,出使一事,你是否應承下來?等主公回來,你可不能當著主公的面抱怨擔子重。”
“既然是主公的命令,我只好服從。可是,二位大人為何偏偏推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