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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冷漠了。很明顯,他老練多了。
阿夫塞想,迪博可能也在這樣評價自己。國王的眼睛可能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自己,只不過因為眼球太黑,不能肯定。
辦公室裡不止迪博一人。大約十步遠的地方,就在御座的兩旁,放著一些頂端鑲有精緻鍍金飾物的長椅。左邊坐著高階祭司德特·耶納爾博。右邊坐著一箇中等身材的人,胸部有點凹陷。阿夫塞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知道他是一位宮廷顧問——顯然級別非常高,因為他被允許坐在一張卡塔杜凳上。
凳子的左右站了很多人。一些人穿著祭司袍服,另一些人佩戴著橘紅色或藍色的綬帶,表明他們都是皇家職員。倫茨那張有輪子的工作臺不見了。
阿夫塞深深鞠了一躬。他希望能得到迪博常有的那略帶譏諷的問候——也許是有關阿夫塞過分瘦弱的俏皮話。然而,第一個說話的是德特·耶納爾博,不是迪博。
“你是阿夫塞?”祭司說道,語氣很嚴厲。
阿夫塞眨眨眼睛,“是的。”
“你搭乘戴西特爾號進行了一次朝覲?”
“您知道我去朝覲了,大人。是您為我安排的。”
“回答‘是’或者‘不是’。你搭乘戴西特爾號進行了一次朝覲,船長是一個名叫瓦爾·克尼爾的人?”
“是的。”
右邊很遠的地方,一個披著職員綬帶的人正在一個小皮本上作記錄。
詢問過程要記錄下來?
“你聲稱在這次航行中有所發現?”
“是的。有幾個發現。”
“那麼,這幾個發現是什麼?”
“世界是圓的。”人群中發出幾聲尖利的噓聲,“我們稱作‘上帝之臉’的物體實際上只是一顆行星。”
人們的尾巴像蛇一樣急劇地來回擺動起來。所有人都在交換著驚疑的神色。
“你真的相信這種說法?”耶納爾博說。
“世界是圓形的。”阿夫塞說,“我們一直在向東航行。從‘陸地’東岸的首都出發,沿著一條直線向前,最後回到‘陸地’西岸的‘三森林灣’。”
“你弄錯了。”耶納爾博直截了當地說。
阿夫塞感到手指尖一陣刺痛,“我沒有弄錯。迪博也在船上,他很清楚。”
耶納爾博的尾巴拍打著地面,尖利的噼啪聲在房間裡久久迴響著。“稱國王為‘陛下’。”
“好的。陛下很清楚。”阿夫塞轉過頭,直視著迪博,“對嗎?”
可迪博什麼都沒說。
耶納爾博指著阿夫塞,“我再說一次,你弄錯了。”
“不,大人。我沒弄錯。”
“小子,你膽敢——”
“請停一停。”一個聲音氣喘吁吁地說。他就是那個坐在迪博右邊的高階顧問,他喘息著站起身來,每一次輕微的移動對他來說似乎都很費勁,凹陷的胸部不停地起伏著。其實他並沒有老到那種程度,但他的呼吸很不順暢——可能呼吸系統有毛病,阿夫塞猜測。
顧問衝著正在記錄的職員點點頭。職員放下本子,沾滿墨水的爪子舉在旁邊。
顧問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伴隨著一陣喘息。終於,他走近了阿夫塞,盯著阿夫塞的臉看了幾次心跳的時間,然後,用只有阿夫塞能聽見的、拖長的唏噓聲輕聲道,“告訴他們你錯了,孩子。這是你惟一的機會。”
“但是我沒有——”
“噓!”阿夫塞儘量壓低聲音,“但是我沒有弄錯!”
顧問又瞪了他一眼,呼吸更加嘶啞艱難了。最後,他輕聲說:“如果你想保住性命的話,認錯吧。”他轉身回到他的卡塔杜凳子上,步伐緩慢而痛苦。一個佩戴橘紅色和藍色綬帶的人扶他坐了下來。
耶納爾博看上去對顧問的干涉頗為惱怒。他再次轉身面對阿夫塞。
“我說過,你弄錯了。”阿夫塞停了一會兒,輕輕地說:“我沒錯。”
那個呼呼喘氣的顧問閉上了眼睛。
“你就是錯了。我們已經聽說了戴西特爾號如何追蹤一個魔鬼,如何被拋起並且轉向。你,還有其他人,都被所發生的事弄糊塗了。你畢竟不是船員。你還不習慣河水的騙術,它可以戲弄你的頭腦。”
“我沒弄錯。”阿夫塞再一次堅定地說。
“你肯定錯了!”
“我沒有。”另一個祭司說道:“他的鼻口沒有變成藍色。”
阿夫塞滿意地磕磕牙。鼻口的顏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