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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記畫到這份宣告上。然後,我保證你和你的朋友都可以安全離開。愛茲圖勒爾省的南岸有大片陸地,足夠你們兩個狩獵、生活和學習,那是一個絕對和平的地方。”
“我們永遠不可能見到其他人了?”
“只不過是小小的代價而已,對吧?我在給你一個臺階下,阿夫塞。”祭司看著他,彷彿在想該不該繼續說下去,“我喜歡你,孩子。我對你很感興趣;我曾經去找薩理德安排你的朝覲。你是如此聰明,啊,也許有點心不在焉,但至少總是有禮貌的,很熱情。我不希望你出任何問題。”他又一次溫和地拿出那張皮紙,“拿去,阿夫塞。把你的印記畫在上面吧。”阿夫塞接過那張紙,又讀了一遍。這一次讀得很慢。他要確信自己理解了每一個象形文字的含義,以及每一個句子的重要性。這確實是一個頗有誘惑的建議……
他張開左手最長那根手指的爪子,他經常用這隻爪子畫印記。耶納爾博從他長袍的小袋裡掏出一小壺墨水,開始撬開蓋子。
但就在這時,阿夫塞張開他剩下的爪子,猛地把那份宣告撕成碎片。紙片掉到地板上,灑得滿地都是。
耶納爾博狂怒地把尾巴敲得砰砰響,“你會為你的決定後悔的,阿夫塞。”
阿夫塞兩臂交叉著放在胸前,身子斜靠在尾巴上。“總會有一點的。”
第三十三章
迪博顯然認為挖掉阿夫塞的眼睛已經算很仁慈了,總比處死他要溫和些。國王有著無邊的仁慈,他釋放了阿夫塞,讓他可以在首都自由遊逛。他剝奪了他的職位,剝奪了他的家,剝奪了他的光明。
但給了他自由。
他的眼睛永遠長不出來了。骨頭和肌肉,這些東西都可以重新長出來,但是眼睛這個器官——它們受到的損傷是永久性的,不可逆轉。
阿夫塞決心不要過多地在乎他失去的眼睛,也不要成為那些願意幫助他的人的負擔。他逐漸學會了辨別這個城市的各種聲音:腳爪撞擊石頭路面發出的噼啪聲;家養角面沿街走動時雷鳴般的腳步聲;各種交談的聲音,有的近而清晰,有的遠而模糊;小販們的高聲叫賣;沒有紋飾的乞丐的懇求聲;每個分天響起的禮拜堂的鼓聲;還有航船開進港口的聲音。在所有這些噪音之後,是那些從前大部分時間裡被他的耳朵忽略了的聲音:呼呼的風聲,沙沙的樹葉聲,翼指飛過頭頂“噗噗”的翅聲,以及昆蟲的啁啾聲。
氣味也可以幫助他辨別方向:其他昆特格利歐恐龍身上傳來的體味,燈油的臭味,小推車載著剛宰殺的鮮肉嘎吱嘎吱從城市中心的屠宰場送往周圍的餐廳時發出的美妙香味,從金屬加工廠傳出來的酸味,空氣中的花粉味,鮮花的香味,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臭氧味。
他甚至可以根據面板對熱量變化的反應知道什麼時候太陽出來了,什麼時候藏在雲朵後面。
傑爾·特特克絲和鮑爾·坎杜爾成了他的固定陪伴,他們中總有一個一直陪著他。阿夫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來照料他,但他仍然非常感激。坎杜爾用特拉加樹枝為阿夫塞做了一根柺杖。阿夫塞左手拄著它探明前面的路。他學會了判斷路面上每一個小隆起都表示什麼,坎杜爾或特特克絲偶爾會提醒道:“這兒有一個路坎。”
“那是一塊鬆動的石頭。”
“小心——角面糞!”
坎杜爾和特特克絲是惟一願意和他說話的人。阿夫塞沒有被刻上回避的紋飾符號——他犯的罪確實是十惡不赦,但還不至於落到不準吃自己獵殺的食物的地步。不過,除他之外,首都只有一對瞎眼的昆特格利歐恐龍,但他們都非常老。人人都可以立即認出阿夫塞,那個瘦削的年輕人,拄著柺杖,摸索著走來走去。那件事過後,再也沒有人敢冒風險和他說話。
阿夫塞不再是一個囚徒,但也不是一個占星師。德特·耶納爾博屬下的一個祭司代替了薩理德的位置,顯然沒有必要再收學徒了。坎杜爾在自己的小公寓裡給阿夫塞留了一個空間,就在首都旁,是一個有兩間小屋的公寓。
今天是他瞎眼的第二十一天。阿夫塞發現身旁走著的坎杜爾和平常有此不一樣。他的聲音很緊張,體味透露出激動。
“你怎麼了?”阿夫塞終於問道。
坎杜爾的步伐有點晃動;阿夫塞聽見這位朋友爪子踩在石頭上的“踢踏”聲都發生了變化。“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尊敬的坎杜爾,你們一直都在幹什麼事情?”
“什麼都沒有,真的。”因為看不見說話人的鼻口,阿夫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