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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下這句話就往教室走,安平趕緊跟上:“你出爾反爾。” 鄒喻不理她。 安平追在她後面,拽住她衣服:“鄒喻,我剛說錯話了?你別這麼反覆無常行不,跟學過川劇變臉似的。” 鄒喻轉身,甩掉安平的手,眼神裡面藏著霧氣,死死盯著她,“你知道你缺什麼嘛?” 安平擰眉等她的後話。 果然也不是什麼好話,鄒喻同樣的口吻道:“自知之明。明知道是天壤之別還偏要來表現表現,你以為你聽幾節課能改變什麼,給你幾分好臉色就以為我們是好朋友了。” “我沒那麼覺著。”安平蹙眉不解。 鄒喻好像在釋放被壓抑的情緒,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刻薄:“在我面前裝大度,假惺惺。我幫你一兩下,是因為你對我完全不構成威脅知道嗎?你又憑什麼說別人。” “我說你什麼了?”安平只覺得鄒喻這氣來的莫名,教室裡一部分同學在打鬧,也有幾個聽見動靜的,肩靠肩湊過來看熱鬧。 鄒喻搖搖頭:“你不需要知道。”她洶湧的情緒開始退潮。 安平不想忍了:“莫名其妙,你要是不樂意教我就算了,冷嘲熱諷沒意思。” 鄒喻平復自己的情緒,仰著下巴,傲然道:“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說你自以為是,不知好歹。” “我不說。” “不說啊,那再見。” 安平想想自己 50 分的成績,牙都要咬碎了,決定彎這個腰,嘴裡囫圇:“我承認我自以為是,不知好歹行了吧!” 鄒喻解氣了,揮揮手:“聽見了,但,我英語不好,教不了你。” 安平被羞辱了一番,心裡很著火,但是她得忍著,不能砸了班主任的人情。她幾乎是咬著下唇,說了句:“你給我等著,我先給你記一筆。” 鄒喻並沒有因為贏了安平一局而開心,她甚至有點失望。看安平因為生氣鼓起的雙頰,洩氣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吧!” 安平已經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攤開英語的習題集悶頭讀了起來,也不理會鄒喻。 鄒喻走近,用胳膊捅了捅她:“喂,我跟你說話呢?” “你要是有病就吃藥,”安平將她手臂推開,眼珠子漲呼呼的,看著紙上被筆尖劃出去的一橫,心裡愈發悶悶,“我求著你了。我們還是不要再說話了,別互相找不痛快。” 鄒喻想轉身就走,但心裡多少因為剛才的失控愧疚。她手握拳在王培清肩頭輕輕捶了下,待人轉頭看她,說:“你給她講講英語題好吧,我答應了的。” 安平這會看著眼前兩人,那感覺就像看貼在步行街人行橫道上的黃色卡片。壓不住慾望想看兩眼,但又實在覺得嫌惡。 她迎上王培清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不用,謝謝!” chapter11 一把帶子彈的槍 “講題啊,小事,我都可以。” “不需要。” “我也沒什麼勉強,你確定不需要?” 王培清看著安平低垂的腦袋,她的頭髮真密,扎馬尾的皮繩纏的很鬆,被頭髮的重量壓得搖搖欲墜。他以為自己的意思很明確了,簡單的好人好事可以做,但她要是想借此更進一步就不行了。 不料,安平捂著自尊並不領情,抬眸盯著他說:“真用不著。”年輕的女孩討厭施捨般的好意。 但王培清這會看安平就跟看扔鍋裡的死鴨子般,只有嘴硬。 他朝鄒喻攤攤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課間他又看見安平在問於毅,於毅本身成績就是半瓶子水在晃盪,上初中的時候他媽盯著成績還行,上了一中,他媽跟不了輔導,各科成績都在下游掙扎。 有些知識他也說不清楚,就看安平揪著一個問題反覆問他。於毅回的模稜兩可,男孩又不願表現出自己不行,尤其安平還是個隔壁學校來的,他更是不能落了威風。 實在著不住,於毅就轉頭問王培清。王培清說了之後,他轉頭又去興致勃勃地講給安平聽。 正式放假前的最後兩天,安平沒跟鄒喻說過話,也沒有跟王培清再有任何接觸。 鄒喻的那些話像悶在罐子裡的毛豆腐,後味很衝。初始她並不在意,但是當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擺在桌面上後,她也會覺得難堪。 宜陽已經徹底進入冬季的狂歡,電視調到哪個臺都是飄著紅穗子的燈籠,晚會的預熱已經如火如荼。大街上到處都是見縫插針擺攤賣瓜子糖茶的,炮仗和對聯堆積如山。 相較之下,教室裡的氣氛就要沉穩多了。只有還是在小孩子的時候新年才具有足夠的魅力,因為純真,也因為匱乏,但高中生,生活裡充斥著成績、高考,理不清的男女曖昧,追星,這裡面隨意挑一件帶來的刺激都要比新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