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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初到延安(1)
到延安去 受到魯迅公開指名批評,周揚感到壓力很大,很受壓抑。這是周揚一生中第一次受到的最為嚴重的打擊和挫折,“文委”書記的工作自然做不下去了,原來十分繁忙的他,現在很少外出活動,在家裡過了一段冷冷清清的生活。蘇靈揚這樣回憶說:“一切明白了,胡風的文章、口號,是魯迅先生請他寫的。既然如此,兩個口號之爭從此停止。”“這時,整天在外奔波的周揚突然在家的時間多了。在家時間多,就可以多翻譯《安娜·卡列尼娜》,我們可以到生活書店向張仲實同志處多領一點兒稿費。我們那時已經有了一個女孩,生活反倒較前寬裕些。這段時間約有半年左右,當時我不太懂,後來知道當時周揚不擔任‘文委’書記了。”“我們從此就過了一段雖然冷冷清清,但比較安定的生活。生活雖然安定些,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愉快。在火熱的鬥爭中生活慣了的人,字典裡查不到‘安適’兩個字,何況外界的生活是如此沸騰。‘西安事變’,我們正是在這種處境中度過的。”(蘇靈揚:《一個不是作家的“左聯”
盟員的回憶》,《憶周揚》�60-61頁�) 在這段時間,周揚除了翻譯《安娜·卡列尼娜》外,還寫了一些文章,主要有《藝術與人生——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藝術與現實之美學的關係〉》、《論〈雷雨〉和〈日出〉》、《我們需要新的美學》、《現實主義和民主主義》。從這幾篇文章中,我們可以看到周揚在兩個口號論爭之後和到延安之前,他對文藝問題的思考和在文藝思想上的變化,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對於文藝的特殊性的強調,對於創作上的自由競賽的提倡,對於文藝批評中的粗暴傾向的嚴肅的批評。周揚對於文藝是生活的反映,形象是藝術最本質的東西,本書在前面已經作過介紹。這時的周揚仍然認定:“我們要用文學的力量來幫助民族的解放,國防文學的提倡是有極重大的意義的。”但與往日不同的是,善於從挫折和失敗中學習的他,從兩個口號的論爭中接受了有益的批評意見,對自己的不正確的觀點作了糾正。他說:“在作家的相互關係上,尤需要有民主主義的精神。我們不容許文壇上的命令主義,獨斷主義,我們要養成一種自由競賽的風氣。
用思想的卓越性和作品的質來取得在讀者中的威信,這是最公平的辦法。以政治思想的前進來彌補藝術技巧的缺陷,對於其他一切作家的一切嚴肅真摯的努力採取著一種輕視的態度,這是要不得的。因為前進的思想決不是宗派的東西。”“我們主張文學上的自由,正是為了要擴大於民族有益的文學的活動的地盤。”(《周揚文集》第1卷第228、229頁)人們看到,周揚這個一心為革命、一心為民族的年輕人,從錯誤和挫折中奮起了。這樣的人,是不可戰勝的,是會受到人們的歡迎的。
接受胡喬木的建議,周揚寫下了對曹禺的劇作《雷雨》和《日出》的評論。文章批評了當時有的論者對《雷雨》的不正確看法,從思想和藝術的統一上對曹禺劇作,作出了科學的評價,在現代文學史上,周揚可謂第一人。他說:“批評的目的與其說是揭露作品中的缺點,更毋寧說是闡發作品之積極的意義。”他認為《雷雨》最成功的是人物的創造,作者對自己的人物非常熟悉,對人物的描寫非常忠實,“他僅僅把他們安放在一個陰森森的家庭環境裡,那環境好像鐵箍一樣箍住他們,使他們在裡面盲目地行動著,煎熬著,掙扎著,一直到死亡”,從而揭示了封建制度必然崩潰的歷史命運。
他盛讚說:“《雷雨》和《日出》無論是在形式技巧上,在主題內容上,都是優秀的作品,它們具有反封建反資本主義的意義。用一腳踢開的態度對待這樣的作品,無疑地是一個錯誤。”(《周揚文集》第1卷第198-199頁)一個作家能夠寫出很好的國防文學作品,當然是革命所需要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作家,他和實際鬥爭保持著距離,卻有他的巨大的才能,卓拔的技巧,對於現實也並沒有逃避,他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了它,把握了它,在他對現實的描寫中,達到了有利於革命的結論。這樣的作家,我們難道不應當拍手歡迎嗎?”(同上,第200頁) 周揚是個職業革命家,由於兩個口號之爭,在上海不大好工作了,在“西安事變”之後不久,馮雪峰提議讓他去日本,並說經費由組織上供給。周揚表示同意。當時,國共合作抗日形勢發展很快,留日的許多共產黨員紛紛先後回國,周揚最崇敬的郭沫若也逃離了日本回到國內。在這種情況下,周揚覺得已經沒必要再去日本了,馮雪峰也表示贊成。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