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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市場裡的二手買家,則不希望買到對上任主人留有感情的勞工體,由此,回收商研發出了專用的情感格式化醫療艙。
勞工體躺進艙內後,醫療艙會對其電磁和藥物處理。
僅需幾小時,醫療艙便能在不損壞連續記憶的前提下,清除上任主人在勞工體腦內建立的大部分情感神經突觸。
“簡單地說,”安德烈像看笨蛋似的,瞥了喬抒白一眼,主動簡化,“還記得主人,但是情緒不會波動了。”
安德烈說得輕巧,喬抒白的大腦卻沉沉地墜了墜。
他聽到自己說:“我不懂。”
“怎麼,這都不懂?”安德烈生氣了,轉過頭來,他聲音大得失控,瞪著喬抒白。
喬抒白嚇了一跳,倒是被他從情緒中拉了出來,擺擺手,解釋:“我隨便說的,我聽懂了。”而後便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有很大的落地窗。
喬抒白想,展慎之在上都會區的公寓,大抵也沒這麼好的風景,而後又想到安德烈說的那些冷靜又突如其來的,像最終宣判一樣的話。
記得主人,但是情緒不會波動了。
替換成展慎之,就是他記得喬抒白,但是沒有喜歡,所以不再履行諾言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喬抒白站在窗邊,看著摩區髒亂的棚戶區,和遠處的星星俱樂部紫頂,對自己說“這有什麼”。
再有什麼期待就像真正的白痴了。展市長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可記得卻不喜歡,究竟是什麼感覺?
展慎之是自願躺進醫療艙,還是被騙進去的?現在想起接過的吻,會不解嗎,還是後悔。
喬抒白想得百爪撓心,只恨自己沒有展慎之的命,沒有那些編輯過的基因,輪不到這種的好事。
站得腿微微發酸時,曾茂打來了電話。
自從他們成為平級,曾茂的話總是很簡短了,他通知喬抒白:“七點到瓊樓,吃晚餐。”
第35章 夏夜九點半
瓊樓位於摩區與新教民區、馬士島區交匯的邊緣,是何褚用來招待貴賓、召集重要下屬開會的私宅。
五月以來,喬抒白已經去了不下十次。
他去瓊樓聽何褚訓話,領任務,陪何總和客人喝酒,在酒桌上像個小丑似的誇張地吹噓自己和展慎之其實早已消失的關係,默默替展市長記下各人的面孔。
和在售酒部混了幾年都不出頭的勞森不同,喬抒白單槍匹馬闖進九號巷大樓、砍下哈代的頭的狠勁,立刻便得到了何褚的賞識。
或許也有想利用喬抒白與展慎之的關係的原因,恰巧原本掌管何氏運輸公司的人偷竊貨物、私下售賣,被處理了,何褚做了詳細的背景調查,帶喬抒白離開俱樂部,而後試探了他幾次。
喬抒白表現得不能更忠誠,直說展少爺不過是玩玩他,何總才能給他成功。何褚覺得他出身簡單,頭腦清醒,值得信任,便把運輸的活交給了他。
不需勞森教著用槍,喬抒白在何褚的私人射擊場,由高階教練帶著,只幾天,便從脫靶打出十環,拿到了持槍證和一支漂亮的輕型槍。
何褚運輸的貨物十分複雜,包羅永珍,有些只是勞工廠裡製作出來用於零售的小玩意兒,有些卻讓喬抒白不敢細究,只有當展市長要求時,喬抒白才會小心翼翼地稍稍撬開集裝箱,送紅外機器人進去拍攝。
八月底,他拍到一批違禁勞工體,發給展市長時膽戰心驚,只怕展市長差一隊軍人過來掃蕩,他就是洩密的頭號懷疑物件。
展市長似乎感覺到他的焦慮,倒是寬慰了他幾句,“只是為了掌握情況,不會有什麼動作,你放心待著。”
喬抒白放不了心,不過沒什麼應對方法,只好隨它去。
他和安德烈的線上賭場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一場前哨賽已賺的盆滿缽滿,半年後勇士賽正式開啟,又將是一副更美妙的光景。
錢包頭一回塞得如此滿當,喬抒白給金金和老闆娘分了不少,又買了一塊地,籌備起從前只敢在夢裡造造的大電影院來。
照理說生活很忙,也很充實,但喬抒白總不太開心。
有時候陪客人喝酒喝多了,喬抒白迷迷糊糊嚼開從勞森那兒拿的解酒藥丸,會覺得現在還不如從前,至少以前的他,比現在更喜歡自己。
可是時間是不能回退的,喬抒白又是沒得選擇的人,只能向前走下去。
去往瓊樓的路上,喬抒白的車沿著摩區和馬士島之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