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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從查定。只能活生生把一口濁氣憋在心裡,終日抑鬱。
有一天,我讀到王安憶的《長恨歌》,裡面有段關於“流言”的描寫,看得目瞪口呆。王安憶不愧為大作家,把個“流言”的實質描繪得如此淋漓盡致——“流言總是鄙陋的。它有著粗俗的內心,她難免是自甘下賤的。它是陰溝裡的水,被人使用過,汙染過的。它是理不直氣不壯,只能背地裡竊竊喳喳的那種。它是沒有責任感,不承擔後果的,所以它便有些隨心所欲,如水漫流。它均是經不起推敲,也沒人有心去推敲的。它有些像語言的垃圾……”
是的,它們就是垃圾!
讀罷這段文字,我如醍醐灌頂——是的,我何苦去為一堆語言垃圾傷神,何苦去嗅別人口中冒出的臭氣呢?他們想嚼就嚼好了,臭的是他們的嘴巴。如果我湊著鼻子去嗅,正中他們的下懷,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想用臭氣薰死我嗎?我偏不上這種卑劣而噁心的當!我依然做我的稿子,寫我的稿子,發我的稿子,對於臭氣我充鼻不聞,對於流言我衝耳不聽,活活憋死始作俑者!
漸漸地,流言不轟自散了。我還是我,臭氣沒薰倒我!倒把冒臭氣的人暴露了出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得知真相的我還是比較吃驚,口中冒出臭氣的那個人,還是表面上看起來對我比較友好的人。不過,事過境遷,我已經懶得去與此人辯駁,或去質問什麼。好在時間是最好的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還是記得我曾說過的那句話——如果狗咬了你一口,是不必去咬狗一口以報復的。狗畢竟是狗,它不講道理,它的特長就是咬人!如果它不咬人,就不是狗了。一個明智而大度的人,是不必去跟一個滿嘴冒臭氣、又喜歡咬人的狗計較什麼的。因為閒得無聊的狗是求之不得你陪它玩的。
我看過一本書,叫《別跟豬打架》。其中有一句話,十分絕妙——如遇困境,正如蠢豬擋道,是智者,別跟豬打架,逐之即可,能食其肉者更佳。
經受過多的暗箭之後,我多少有些受傷——因為我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沒有受過高等學府的薰陶教育,沒有沉魚落雁的容貌,甚至沒有一份香氣四溢的愛情,一切都平凡得讓人沮喪而自卑。
直到那一天,我越過了一座山。山有時不是山,是心障。翻過一座山,你就會看到另一種風景。
那是秋天,在黃山之巔的天都峰。我從天門坎上的天都峰,這條路共有1560級石階,其中最險要的是著名的“鯽魚背”,此段長約30米,寬僅1米,光滑如鯽魚之背,兩邊都是幽邃莫測的萬丈深淵,稍不小心,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天的天氣不太好,山上雲霧繚繞,陰雨連綿,海拔1800多米的天都峰在陰雨中神秘莫測。我參加的那個旅行社的導遊和所有遊客都放棄了爬“鯽魚背”的專案,準備乘索道下山。但我堅持要爬,在苦勸我無效的情況下,導遊讓我給他寫了份“生死契約”,說明我爬“鯽魚背”發生任何意外和後果都與旅行社無關。這樣,我才得以孤膽而行。
有時,執迷與膽魄無關,是自己向自己宣戰。
當我爬上“鯽魚背”,才真正理解導遊所說的“命懸一線”何等恐怖。“鯽魚背”的坡度在80度以上,即使天氣晴朗,人也根本不能直立行走,只能手腳並用往上爬行。再膽大的人行經此處,也難免心驚膽戰,不寒而慄。而這天,兇險的“鯽魚背”在陰雨的沖洗下更為光滑,我只能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山而爬,一寸寸地移動四肢,如果山有生命,它一定聽到了我地動山搖般的心跳。我不敢看兩邊的懸崖,怕自己一陣頭暈,然後就會像一片數葉一樣無可救藥地飄落下去。冰冷的石壁摩擦我滾燙的臉,汗水和雨水交融在石壁上……僅僅30多米上的“鯽魚背”,我整整爬了50分鐘。抬頭仰望,雨中的山頂近得比什麼都近,遠得比什麼都遠。這時我已經不是我了,上前一步是人,退後一步是鬼。
當我終於驚魂未定地結束了這段死亡之旅到達山頂時,迎面卻碰上了一個猝不及防的閃光燈,一個老外舉著相機對我說了一句蹩腳的中國話:“嘿,你真棒!”
棒?這個字像雷聲一樣滾過山谷。這刻的我頓然明白:翻過山,你就成了風景中的風景。就那一個字,顛覆了我所有的卑怯。
我還趁著“十一”假期,去過一次西藏。當我的雙腳終於站在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當我面對布達拉宮磕長頭的虔誠藏民,當我站在高原聖湖——納木錯湖邊時,我的熱淚滾滾而下。在那塊離太陽最近、天空亮得透明的藍天白雲下,我控制不住地失聲痛哭。我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