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究竟為何而哭,為何把淚水灑落在這個與神佛近在咫尺的地方。我像個飽經滄桑的孩子,把所有委屈、憂傷和疼痛一古腦地向心中的神靈傾瀉而出……
在拉薩,我去了所有的寺院。在布達拉宮,在大昭寺,在色拉寺,在扎基寺,在藥王山……我也像個虔誠的藏民,雙手合十,匍匐跪拜。我也隨著轉經的藏民,在布達拉宮外圍的轉經路上,一圈又一圈地轉著轉經筒,口中默唸著六字箴言——唵、嘛、呢、叭、咪、吽……那一刻,內心純淨無比。無慾無求。
在色拉寺,我還認識了一個小喇嘛。那是下午四點多鐘,偌大的色拉寺似乎只有我一個遊客,走在任何一條小路或房子的拐角,都能看到一片燦爛的鮮花迎風綻放。下午的陽光也是那麼熱烈而燦爛,整個寺院寧靜安詳,像一座午睡的城堡。只有偶爾從房子的拐角處閃出一兩個身穿紫紅僧衣的喇嘛,他們一路說笑著,往寺院的深處走去。
當時,我一個人順著輾轉曲折的窄小臺階不停地往寺院的最頂上爬。我壓根沒想到,寺院頂端那些看起來十分破舊的小“閣樓”的窗臺上,居然還開滿鮮花。當我氣喘吁吁地爬上寺院頂端,把鏡頭對準窗臺上的花朵時,一個身披紅色僧袍的小喇嘛在我背後“嗨”了一聲,嚇了我一跳。因為我是下午去的,此時遊客十分稀少,而像我這樣斗膽爬上寺院頂端看風景的遊客就絕無僅有了。那個小喇嘛看起來十分友好,面板黝黑,牙齒潔白,眼睛裡閃著純潔寧靜的光澤。我問他:“你住在這裡嗎?”他點點頭。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了一句藏語,我沒聽懂。我問他,我能去你房間看看嗎?他再憨憨地點點頭。
小喇嘛的房間真小,只有五六平米左右,卻用花布隔成兩個小間,一邊一張單人小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頭放著厚厚的經書。我問小喇嘛:“你家在哪裡?”他簡潔地回答:“青海。”“你是來這裡學經嗎?”他似乎不太會漢語,說話極慢。但我總算明白,他是來色拉寺“進修”的,兩年後就回去,然後在當地的寺院裡做喇嘛。他今年17歲。這讓我大大吃了一驚,因為他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我知道,這都是高原強烈的紫外線所造成的。我在小喇嘛的溫馨臥室裡拍了兩張照片,就揮別了他。我下去很遠,還看見小喇嘛的紫紅僧袍在高高的“小閣樓”上隱現。那天的陽光很燦爛,一如我的心情。小喇嘛窗臺上的鮮花,和他小小的溫馨臥室,無不讓我感動——無論在怎樣簡陋貧瘠的環境裡,只要有一顆敬畏生命、追求美好生活的心,他的生活就會充滿馨香。
我還在西藏結識了幾個藏族朋友——八角街“瑪吉阿米”藏餐吧的老闆澤朗王清和他的北京太太向暉;西藏著名詩人、“怪才”賀中;一家藏香公司的老闆龍日江措……這些豪爽灑脫的藏族朋友邀請我參加他們的節日——過林卡。這個節日說來有趣,一般都是一些要好的朋友在拉薩郊外租一個度假村,拋下工作,丟下煩惱,每天在那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聲唱歌,不亦樂乎。一週過後,大家返回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但是,晚上還會不時聚在某個酒吧裡一醉方休。“怪才”賀中有句喝酒的至理名言——看誰喝到最後!
離開西藏那天,我在拉薩新華書店買了好幾本藏傳佛教的書籍。龍日江措送了好幾盒藏香給我。回家之後,我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點上一支藏香,讀一會書,然後安然睡去。
西藏,一個淨化人類心靈的地方。我想我還會去的。
2002年,我被評為第三屆武漢市傑出外來務工青年。被獎勵了一個武漢市戶口。我的農村戶口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調進了武漢市,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城裡人。父母家人自然是由衷高興的,但我卻沒什麼太大的驚喜,似乎這一切早就命中註定,遲早會來的。因為我自始至終堅信:我生活中的挫折與苦難都能好轉,我遲早能擺脫生活的困境,能夠破苦為樂。
好事情接踵而來。單位在民主路建了一幢知音花園,四個單元,近百套住房。除一樓是辦公區之外,一至八樓全部分給員工。自1996年至2002年來雜誌社的員工都有份。按照資歷排名,我排在享有分房資格待遇的第21名,這樣,我得以優先挑選了二單元五樓一套133平米的大房子,錯層的,三居兩衛。這是我夢中的家啊!是漂泊無定的我的落根之處啊!
在裝修之前,我就親自操刀,畫好了與眾不同的裝修設計草圖——我要從門口到客廳之間鋪上一條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路;要在餐廳和客廳之間的錯層處種上翠綠婆娑的竹子;要用一根長長的原木均勻截斷做欄杆;要用一根粗粗的麻繩結成樸素的繩鏈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