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才過幾天,我就為學會縫紉付出了血的代價。那天,我正好好的在縫著衣服,潘師傅巡視了過來,在我身邊停下,看著我縫紉。我心一慌,手腳的配合也亂了,忽然,指尖一陣刺痛,上下飛快行動的針扎進我了的左手食指,殷紅的血滴在了布片上。我愣住了,疼和害怕讓我不知所措。潘師傅大罵:“儂眼睛瞎特了?弄髒了布料儂要賠!”
我這才感受到疼,連著心臟的疼,無法形容那種疼!指甲上有無數個小針眼,其中一個針眼裡扎著斷了的針頭……這種疼比在山上砸石頭時砸破手腳要疼數倍,這時的疼不僅是十指連心的疼,更多的是被羞辱的疼……
在醫務室取針頭時,久忍的淚水終於隨著鑽心的疼痛傾瀉而出。醫務室那個和藹的女醫生安慰我:“別怕,每個做縫紉的小姑娘都會被這麼扎一次的,以後小心就是了。”可是,小心也許能避免指頭不再被針扎。但小心能避免自己不再被羞辱、被看不起嗎?難道就因為來自農村,就被打上了永遠的低賤烙印嗎?我不承認,也不甘心。
生活不相信眼淚。哭過、疼過之後,我只能翹著包紮了的手指繼續幹活。因為生活不是可以隨時按暫停鍵的影碟機,它也不可能停頓下來等待你的疼痛過去。
一個月後,我轉正了。成了正式工,跟服裝廠簽了三年勞務合同。廠裡將從工人的工資里扣滿一千元押金。如果工人半途離廠,押金不退。
服裝廠乾的是流水線的活,按件計酬,多勞多得,加班加點是常事。為了多做些活,多掙點工資,我每天早上6點多就到了廠裡,晚上10點多才回出租屋。有一天晚上,我回到住處時,竟然遭遇了一次“蟒蛇驚魂”。
那年的七月大雨下個不停,總是夜裡下雨白天晴。馬路上到處是積水,車間裡來自五湖四海的姐妹們到處傳說各自的家鄉遭遇了水災,最嚴重的據說是安徽。我的心提了起來,家鄉的大水是每年都要發的,每年的大水都會淹沒到我家的臺階。但家裡沒寫信也沒打電話來,估計問題應該不大吧。但是,也許因為發大水的緣故,一些令人見之發毛的動物也都活躍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我開了門,照例先去床邊拉燈繩。十五瓦的燈泡馬上發出暈黃的光來。因為連天下雨,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泥土和稻草的黴味,這個廢棄的廚房是用土牆和稻草堆砌的。接著,我轉身去關門,就在我轉身的剎那,我呆住了——門後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大團蠕動的“長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蛇,蟒蛇!它足有的手腕粗細!蛇頭隱藏在腹部,兩粒綠豆一樣的小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狡黠陰森的光……
天啊,我最怕的就是蛇了。小時候赤腳走在田間小路上,哪怕看到一條死蛇,我也會嚇得魂不附體、跳著逃跑的。這條大蛇的出現讓我感到絕望!它會不會咬我?它有沒有毒?我到哪裡去找救兵?我想大喊,但已深更半夜,誰會理睬我?也許喊叫會驚嚇到大蛇,它會向我發起進攻呢!我站在原地急速思考了半分鐘,還是決定將這個不速之客友好地“請”出去
我悄悄移動腳步,從牆邊拿來長柄掃帚,謝天謝地,幸虧還是長柄的。我小心地、表示毫無惡意地用掃帚衝蛇晃悠,示意它離開。它開始蠕動起來,一團“長繩”開始鬆散。天啊!足有兩米來長。但它沒有向門檻那邊遊,而是順著牆根往我床的方向游去。我急了,掃帚揮舞的力度大了起來,一邊“去去去”地叫,那蛇停頓了一下,看看我,再轉頭看看門,門外黑黢黢的,是它喜歡的世界。它似乎明白了,掉轉腦袋向門口游去。它沒有越過門檻,而是從門檻下面一個洞中鑽了出去。想必那就是它來的通道。那蛇順著門外的牆根向樹林裡游去,稀稀嗦嗦的聲響一路遠去。我把門緊緊關上,一身冷汗。
那夜我基本沒睡,病態地開啟床頭的紙箱子,一件件抖摟裡面的衣服,生怕裡面藏著一團小蛇。我又把床上的席子翻過來檢查,還用掃帚的長柄把床下的鞋子一隻只撥弄了一遍,雖然什麼險情都沒發現,可我還是睡不著,開著燈半夢半醒了一夜。
還是那個月,有一天晚上回家時,發現一屋的雨水,放衣服的紙箱子已經被徹底浸溼。我一抬頭,就看到了樹梢——油毛氈的屋頂被白天的暴風雨吹掉了一塊……我真正的欲哭無淚了!我把所有溼淋淋的衣服都堆在了床上,就那樣守著一堆溼衣服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到處向工友們打聽附近的村子有沒有空房出租,終於在馬涇橋問到了有一家。那還是一戶農家,有一棟兩層的樓房,想把樓下的一間偏房租出去,房租每月五十元。水電費每月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