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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書顏拿起褚致遠腳邊的行李箱,拉起拉桿,推著走了。 行李箱拖在地上的聲音,平日裡聽著沒有任何不適。 在今晚,卻格外刺耳。 搬進來的時候,是褚書顏一個人從樓下搬上來的。 搬走的時候,也是褚書顏一個人從樓上搬下去的。 黑沉夜幕,搬來是夏天,出差時是初秋,現在已經深秋了。 褚致遠從褚書顏手裡奪過行李箱,淡淡地說:“我送你吧。” 起碼挽留了一次,幫她把箱子拎下去,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不枉夫妻一場。 站在電梯口,褚書顏回頭看,勾起了過往的回憶,好像看到了自己剛搬進來的樣子。 玄關的粉色棉拖,穿了沒幾天,總歸發揮了它的作用。 “叮”,電梯到達,將褚書顏拉回現實。 褚致遠抬手按了負一層,褚書顏長摁摁滅了,選了一層,側頭說:“去一層吧,你剛回來,開車太危險了,一來一回沒必要,時間也不是很晚,我去門口打車就好。” “隨你。” 隨你,隨你,褚書顏聽褚致遠說了太多這個話了,隱婚隨她,離婚也隨她。 一直到褚書顏離開,兩個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子越開越遠,褚書顏從後視鏡看,褚致遠站在原地不動。 直至前方路口右轉,看不見了。 褚書顏呢? 在轉彎的一剎那,鼻頭酸澀,抿了抿乾澀的唇瓣,想到過往種種,又想到玩玩而已,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涼涼的液體從臉頰滑落,滴在手背上。 浸溼了攥在手裡的紙巾,怎麼也擦不完!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做不到一點都不難過! 從豪宅門口接到的,司機大叔見多了有錢人的涼薄,聽到後方的啜泣聲,安慰她,“小姑娘,別難過了,父母會心疼的,你會找到更好的。” 褚書顏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聲音,“謝謝叔叔。” 星河灣壹號南門到小區單元樓下這一節路,自打褚致遠住進來,卻是第一次走。 黑沉沉的夜,一顆星星都沒有。 在吧檯上坐下,褚致遠倒了一杯酒,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立刻拿起來看,但螢幕上的名字顯示是謝尋,接通之後,吊兒郎當的聲音傳過來,“褚致遠,出來喝一杯啊,給你接風洗塵。” 謝尋這幾個人,對別人的行動倒了如指掌。 酒的苦澀味在嘴裡發散,葡萄的香氣都蓋不住,褚致遠又喝了一杯,“不去了,你們玩吧。” 新婚燕爾,舍不得分開,謝尋明白,“把你老婆帶著。” 老婆?老婆,剛剛拖著行李箱走了! 燈光穿透玻璃杯,褐色的液體一飲而盡,褚致遠無情緒地說:“我要離婚了。” 謝尋震驚,忙讓旁邊的人安靜下來,“我靠,恭喜,恭喜,您老玩夠了啊,快來幫你介紹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