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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藏書樓中,翻出了《海國圖志》、《瀛環志略》等書,眼界大開,對變幻中的西方世界產生濃厚的興趣,對傳統的中國文化開始了反思。 心潮起伏,思緒萬千。1876年,康有為進入九江鎮禮山草堂,拜學術造詣頗深的朱次琦先生為師,學業大有長進,可是從朱先生那裡學到的知識沒能讓康有為找到改造中國的方法。
1879年,康有為來到了西樵山,這裡山勢雄奇,怪石嶙峋,綠樹成蔭,流水瀑漏,一幅靈山秀水。康有為徜徉其中,心潮滾滾,日夜冥想:白天在水邊遊弋,思索今文經學;月光下飄蕩林間,思考西方新知。一切一切激發著康有為的對人世的思考,喚起了青年人特有的種種狂念,如痴如狂。後來康有為在自編年譜中這樣描寫了那段浪漫時光:
時或嘯歌為詩文,徘徊散發,枕臥石窟瀑泉之間,席芳草,臨清流,修柯遮之,清泉滿聽,常夜坐彌月不睡,恣夜遊思,天上人間,極苦極樂,皆以身試之。
這種瘋狂灑脫的生活讓許多人都懷疑康有為精神失常,然而,就是這種被人誤解的生活讓康有為成為與世不容的“人”——“聖人”。
回到南海後,康有為更加註意中學與西學的比較,力求從中西文化的結合處找到改造中國的道路。這時的康有為酷好公羊學,宏揚今文經學,抨擊漢學,從一般的論選中放談高論,藉以表述自己的思想傾向,隱然成為繼龔自珍、魏源後的又一位今文經學新興思想的代表人物。然而,康有為接觸到的西方知識皆為聲光化電的科技圖書和歷史、地理等社科書籍,若想用此來改革時局,可謂水中月,鏡中花,痴人妄想。但康有為思辨力極強,能夠將之應用到社會人文,形成自己所特有的思想體系。梁啟超曾這樣讚揚老師的思辨能力:
先生者,天秉之哲學者也。不通西文,不解西說,不讀西書,而惟以其聰明思想之所及,出乎天天,人乎人人,無所憑藉,無所襲取,以自成一家之哲學,而往往與泰西諸哲相暗合,得不謂理想界之人傑哉。”
1888年,康有為到北京參加舉人考試,在全國政治中心,康有為更加真實的感受到民族危機。面對國家衰敗,民不聊生,列強肆虐的狀況,清王朝坐享“天朝上國”,不思進取。為了中國前途命運,康有為認真分析了社會矛盾、官吏民情,以平民身份提出了“變成法”、“通下情”、“慎左右”的改革方案,即《上清帝第一書》,警告清政府如不變法,國將不國,清廷危在旦夕。由於清腐朽官吏的阻撓,上書沒有到達皇帝手中。1889年,康有為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廣東,1890年,康全家遷往廣州,在雲衙書屋開堂授課。傳播西方新思想,培養維新人才。
1890年,啟超退出學海堂,正式請業南海之門,開始觸及到時代的脈搏,聆聽時代的召喚。1891年,書屋遷至長興學舍,康有為著《長興學記》,以為學規。兩年後,遷入萬木草堂。這裡古木參天,空氣清新,環境幽雅,是讀書的天堂。
萬木草堂學生皆不滿二十,天真爛漫,志氣高昂,互相關愛,康有為待他們親如自己孩子,衣食住行,無微不至。更重要的是教學認真,讓學生們日有所得。梁啟超曾這樣形容上課情景:
先生每逾午,則升坐講古今學術源流,每講輒歷二三小時,講者忘倦,聽者亦忘倦。每聽一度,則各各歡喜踴躍,自以為有所創穫。
萬木草堂中有藏書,那是康有為從其家中雨萬巷藏書樓中搬出的,另外還有樂器庫,給大家提供了優越的學習條件。有時,康有為甚至撫琴於草堂與大家一起談論樂賦。當然最令年輕人接受的教學地點應該在大自然中,一邊品味自然的芬芳,一邊聽先生授課,寓學於樂之中。這時啟超和同窗才完全釋放了原有的矜持,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時光。論難鋒起,聲震林木,連臂高歌,棲鴉驚飛,啟超等在山林中飛奔,嬉笑聲洋溢在清新活潑的空氣當中。
當然,萬木草堂更加註重學習,而且教學有別於封建私塾教學。它的教學目的就是求新知和救國救民,以改造社會為己任。梁啟超指出學堂教旨在於激勵氣節,發揚精神,廣求智慧,認為自己一生學問之得力,全在於萬木草堂。教學內容上注重古今、中外的對比與結合,新穎活潑。中學上傳授今文經學、中國史地;西學有哲學、數學、萬國史學、政治學。教學形式多彩多樣,師生同堂,共商國是,尋求新知。康有為鼓勵學生自學,自備札記簿記錄讀書心得,堅持教學與實踐結合,學生們得到了實戰經驗,甚至連《新學偽經考》、《孔子改制考》這樣的有影響力的學術論著也有學生們分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