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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也告訴他立夫就快要放出來了。現在忽然看見太太走進來,十分激動,大聲喊說:“立夫就快放出來了!”
他問:“你這半天到哪兒去了?”
“一直到王司令的司令部去了。你看這張赦免手令!”
“我以為你到監獄去了。”
“我們進不去,我和陳三去的……立夫快要放出來了,你們當然好高興,是不是?”
丈夫問:“當然。可是你怎麼弄到這張手令呢?”說著一邊兒細看那張手令。
“到妹妹家我再跟你詳細說。來!租的汽車在外頭等著呢。妹妹一定也急著呢。我在電話裡說一直到她家。後來我想我得先回來看你。”
在汽車上他又問木蘭怎麼得到那個手令,但並不太急切。
他只是問:“你怎麼弄到這個手令呢?”
“我直接去找王司令。”
“但是你怎麼使他給你的呢?”
“只是和他理論。”
“那麼容易呀?”
“當然。你以為我怎麼樣了?”
蓀亞沒再說什麼。
“是我設法把他釋放出來的,你向我也誇讚兩句吧。蓀亞,你不歡喜嗎?”
蓀亞停了停才說:“你怎麼向人家說明你自己呢?說是我的太太呢?還是別的?你怎麼想到去那麼做?為什麼不跟我先說一聲?我一直擔心,不知道你到哪兒去了。”
“我根本就沒介紹我自己。我沒做什麼錯事。我有什麼錯兒嗎?”
“你知道,那很危險。”
“蓀亞,我告訴你。我是不能不這麼做。我離開監獄時實在抑制不住心裡的衝動。我想要向司令官直接去懇求,一個女人去求他,也許有點兒用處。他是直系的,和懷瑜那一派正是對頭。結果我想對了。”
蓀亞說:“你真是個精靈鬼兒!”一半是頗以為然,一半是討她歡喜。
車已經到了靜宜園了。門口兒的燈已經開啟,僕人們正在等著呢。陳三在門前。木蘭叫車停住。
莫愁在通往院裡的走廊上正迎著他們。木蘭把那一紙手令塞到妹妹的手裡,她說:“看!上面蓋著司令官的印呢。”在走廊的燈光下,莫愁唸的時候兒眼睛裡流著淚。她說:“二姐,你怎麼弄到的呢?”她開始在他們前頭跑。因為懷著孩子,跑得很費勁。她向裡面大家說立夫就快放出來了。
莫愁說:“告訴我們你怎麼弄到的。”
“噢,離開監獄之後,我心裡想高教授的太太怎麼去見奉軍司令官為她丈夫求人情……”
蓀亞說:“你也想到了!”木蘭說出這話來也有點兒羞愧。“那倒讓我想起來。我想這個司令官也許還通點兒人情。”
珊瑚說:“我真佩服你的勇氣。倘若他不……”“你們聽我說。我裝做一個陌生的普通女人,說要見王司令。衛兵就帶我進去。門鎖上之後,他鬍子後頭咧著嘴笑,我怕極了。我知道他恨狗肉將軍張宗昌派的那個司令官。我開頭幾先說他那敵對的司令官槍斃了高教授。我說那個司令官不是好人,要貪高教授太太的美色。他的臉色立刻變了,可惜你們沒有看見。他變得很嚴肅,很高貴的樣子。這使我提起了勇氣讚美吳大帥的軍官。等我看見他做出極正派的樣子,我不再害怕,和他從容不迫的談起來。我告訴他這是私人挾嫌誣告,而誣告的人是我家的親戚,也是孔立夫的親戚,所以我們知道。他說:”我的職務是保護善良百姓。‘所以我逼近一句,求他救立夫的命。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好對付。然後他讓我確能使他相信立夫不是共產黨。我告訴他立夫的罪名是因為他寫的那篇文章論’樹木的感情‘。我知道他迷信,我就使他承認樹是有感情,我們說的是多年老樹能成精,老樹砍倒之後會流血。他十分同意,大聲喊說:“當然,當然。樹木當然是有感情的。樹還能成精呢。’所以我就弄到這張手令了。”
大家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木蘭一說完,珊瑚說:“就那麼容易呀!妹妹,你是真正念通了戰國策了。”
阿非說:“真像一篇戰國策。二姐總是有奇思妙想啊。”木蘭得意洋洋的說:“誰讓父母不把我生成個男孩子呀?”
立夫的母親說:“木蘭,我明天一定做好菜謝謝你。”
蓀亞一直細心聽木蘭的敘述。最初,有點兒懷疑,可是到末了兒,他才相信木蘭的口才,別人也深信不疑了。蓀亞這才大得其意的說:“木蘭很值得孔太太的一頓宴席,也值得立夫莫愁一頓。這等於入虎穴,得虎子。”木蘭看了看蓀亞,臉上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