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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解釋“下海”的含義。此後,再碰上有人在我耳邊自豪地說“下海”,我會問上一句“你一個鐘點什麼價?”
我從不認為我是個不合時宜的人,但我無法避免不合時宜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比如這下海吧,對我早已失去吸引力,且從前下得不亦樂乎的人已蜂擁往岸上爬,拼命去搶回以前的鐵飯碗,我卻偏偏在這時候下去了。江媚眼說:“你是跳海吧?這年頭什麼生意好做?連小姐也從良了!”。我無暇理會別人的幸災樂禍,義無反顧地扔掉了鐵飯碗。當然了,我是有苦衷,有冤屈,純屬被迫的。可以說,是有人故意把我推下海。
相比大多數男人而言,我絕對算是英俊的,這一點自信從來不缺。而且,我的身材是南方人中的高個。不過,把我放進演員這個圈子裡,單單懷城劇團的範圍,就有兩個小白臉比我帥,還有兩個老黑臉比我酷。為此,我老爹對我的評語是:“文不像馬卵,武不像棒棰”。我非常不服,因為這個比喻本身就自相矛盾,大大的不通。令人沮喪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發現,這個比喻驚人的準確。我真的是一個長相、品行、才幹,樣樣自相矛盾,大大不通的人。
然而,我下海或跳海,與我混不好毫無關聯,非得找個原因的話,就怪老洪那條身材矯健的狗吧?他的狗出了車禍,現場在我的宿舍窗邊。
“哈哈,撞死了一條狗!”
“喂,喂,誰家的狗,誰家的狗?辦證了嗎,打過預防針沒有?”
肇事者非但不緊張,似乎很興奮,理直氣壯地大聲嚷嚷,好像狗錯了,死的活該,他們為民除害。
老洪的狗估計沒辦證,也沒打過預防針,所以他沒有任何反響。平時,小孩欺負他的狗,他輕則開罵,重則開打。我躺在床上聽,正值午休,劇團小院裡躺在床上聽的一定不少。終於,車子駛離的聲音過後,老洪獨特的罵語響起來了。
“日你孃的媽,狗死了還打什麼預防針?你們公安局的才個個該打預防針!”
我等到房門被手敲腳踢才從床上爬起,不消說,來的自然是老洪。他罵街的過程中,我已經盤算好將這條倒黴的狗清燉吃掉。事實上,我們不但吃了,還喝了,通知開大會時,老洪醉得認錯老婆。我以為我沒醉,獨自去了會場。
懷城劇團每況愈下,入不敷出,組織討論怎麼搞創收。這種大會開了無數次,誰也說不出個屁來。這次大同小異,與會各人,三五一群,高談闊論。呂大嘴這廝乾脆大講他的黃色笑話:“哈哈……,後來,小號手煩了,端起號來吹了一段,咪唻哆,咪唻哆,咪唻哆咪咪唻哆,聽起來就像,你的大,你的大,你的不比我的大。打鼓的也急了,馬上敲出幾聲回應,通通一樣大,通通一樣大……哈哈哈……”
我還沒坐穩,給煤老闆“承包”的江媚眼,伸出她香噴噴的雙手,掐了我的臉蛋一把,火紅的嘴唇翻上翻下:“雷山,今天你的水色真好!” 我掙開她說:“有膽量去掐局長。”被她掐過臉蛋的人都上過她的床。
“你不知道呀?”江媚眼一驚一乍,拉椅子貼近我,“王局長昨天下鄉給馬蜂叮了,一頭一臉腫得跟大象一樣。”
我掃了一眼會場,果然,文化局新上任的王局長不在,主持會議的馬臉團長蹺起二朗腿看報,早知道我不來。我對這位局長有好感,他曾找過我“請教”劇團的事務。
“喂,你們說,什麼東西叮人最毒?”呂大嘴挪屁股靠過來湊趣。江媚眼道:“還有什麼比馬蜂毒的?王局長少說半個月才好。”呂大嘴點燃一根菸說:“這你就不懂了。跟你說吧,這世上,叮人最毒的就是人啊!”
“才怪呢,胡說八道!”江媚眼的假天真實在讓人噁心。我不想跟他們搭腔,也摸出煙抽。
呂大嘴色迷迷地望江媚眼:“傻了不是?給人叮了,一腫就是十個月,你沒試過?”
我忍不住大笑,江媚眼醒悟了,嬌嗔著撲向呂大嘴,兩人一追一趕,像打情罵俏,會場頓時大亂。馬臉團長這才如夢方醒,放下報紙吼道:“安靜,安靜!叫你們分組討論的,吵什麼吵?今天拿不出個辦法來,誰都不要回家!”
會場平息了,江媚眼又坐回我身旁,拿出小鏡子在臉上邊補妝邊說:“喂,雷山,你以前是團裡的臺柱,今天的創收會,大夥就等你來當救星了,我看呀,還討論什麼?你當創收副團長最合適,咯咯咯……”
我他媽早就恨透這夥不知廉恥的狗男狗女,吐掉煙,站直身,一腳踢開椅子大聲道:“好啊!我有個主意,不是說全市的好臉蛋好身材都在這兒嗎?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