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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你們晚上要歸隊。你是駐海口的吧,哪個部隊?”
又一個女局長!我淡淡地說:“明天起,不再屬於任何部隊,我退伍了。”我心裡十分遺憾,豔遇的前奏相當不錯,主題還沒開始,不得不提前結束。這女人真掃興,居然不知道配合?沒情趣,好好一場豔遇給她毀了。
“有這麼巧的事?”女人驚訝地打量我的臉,似乎想看清我是否開玩笑。
“我犯了紀律。”我相信我的表情不會給她察覺任何異常,從她叫我同志那聲起,我彷彿又站回舞臺,演的還是主角。
女人激動起來:“怎麼可能,你、你這麼好的人。對了,我跟駐海口好幾個部隊的領導都挺熟的,或許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也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搖頭,在臉上展現失落又不屈的表情,這個表情,考電影學院時,我練壞了兩塊鏡子。
女人在我準備告別時抓住我的手:“沒請教你貴姓呢?你不是雷鋒吧,做好事不留名,我不想遇見雷鋒。”我苦笑道:“不,我不是雷鋒,我是雷山。”她又是一驚,不相信地取出一張名片:“雷山?但願你真的是雷山。哦,這是我的名片,你在海口,可以隨時找我,我不在,跟我的秘書講你的名字,一定有人接待。別誤會,交個朋友,大家都是年輕人。”
年輕人?我差點冷笑出聲,左手接名片,右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昂首挺胸走向上層船艙的舷梯。
“喂!跑哪去了?叫我好找。”麥守田像抓賊一樣揪住我的胳臂,“穿這身衣服也敢到處瞎逛,好大的膽子!萬一船上有憲兵,不管三七二一,逮你去新疆蹲大獄。我靠!你他媽偷豬去了,身上這麼臭?還不去換衣服,快!”
聞到我身上的氣息,麥守田推了我一把,遠遠閃開。
我退伍了!不用等到明天。舞臺上,我曾經當過二右三分之一次解放軍。三分之一次是因為劇情需要,另三分之二時間裡,我還穿了紅軍和八路軍的制服。老實講,我不喜歡這套軍服,我更願意穿以前有五角星的那種,不過,沒有五角星,我現在也是解放軍,還不必像在舞臺上將臉蛋塗成猴子屁股。
進了劇組包下的船艙,走到我放東西的角落,摘下帽子釋放緊箍在腦後的頭髮。儘管豔遇泡湯,並非一無所獲,在劇團幾次謝幕,也沒有今天豔遇的戲演的爽。遺憾的是,沒有攝像機對準我。腳邊另外的兩堆衣服也是我換下的,早上我是流氓,中午是船工,到了傍晚當上瞭解放軍。其中,當流氓的時間最長,跟黑社會老大去調戲婦女,被打主角得滿地找牙,應該有一個露臉鏡頭。解放軍是臨時抓壯丁的,借來的這套軍服就我一個人穿合身,害得我拼命將長髮盤進帽子裡。事後被告知,攝像機只對準“一毛三”的軍銜,氣不過我才四處去招搖。
脫長褲時,回頭掃了四周,一個女演員在背過身扣胸罩,另一個女演員則穿著內衣褲跟手機大吹其牛。沒人多看她們一眼,更沒人理睬我在做什麼。穿好衣褲,我把長髮紮成一個馬尾,點燃一根菸離開船艙。
海風越來越大了,帶起我的馬尾發抽打我的臉龐,我不得不將它塞進衣領內。我站在最高一層船艙,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天很黑,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惟有海上的一盞盞航標燈在閃。真像一個燭光閃閃的浪漫房間,只是這個房間太大了,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擁有。
“先生,請問你看見一個軍官嗎?個挺高的,上尉軍銜。”
船艙外走廊有一雙熱切的眼睛慢慢向我移動,我差點沒掉下海去。真後悔將馬尾長髮收進衣領,要穿幫了!
“沒睇見,對唔住,小姐。”我遲鈍地側過半邊臉,幾乎停止心跳,幸好那雙眼睛並沒有貼近我。
粵語是我老孃家的母語,也是我家的第二語言,每每犯急都自不然脫口而出。當然,我想主要是換了便裝,而那雙熱切眼睛裡,恐怕只有上尉軍銜。
“噼哩叭啦”,桅杆上的國旗被勁猛的海風拉扯出響聲,走廊又變空空蕩蕩了。我再度興奮。還有什麼結局比這個更精彩?
我向黑暗大笑、狂吼,我的聲音在這個巨大的房間裡微不足道,然而,霎時間,我感覺自己成了這個房間的主人,可以頂天立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2
有那麼幾年,“我下海了!”這句話傳入耳朵,總會讓我向說話的人投以羨慕的眼光。一次,聽懷城見多識廣的人聊天,他們笑言,萬惡的舊社會里,下海,指良家女子落入風塵,並不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而如今沒解放的寶島臺灣,仍舊繼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