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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最後一個問題,韋先生!”阿飛也站起來,“下個月,你父親將到這裡參加國際會議,我們約好採訪他,可不可以向他提起你的事?”
“悉聽尊便!”我像是對她很不感冒。
“OK!”麥守田大叫,“太棒了,韋先生,謝謝你的合作,下個月,採訪完國際會議,我們要再到你的學校去,我們電視臺準備做一點微薄的捐助,屆時還要打擾你。”他和我握手,輕聲在我耳邊說:“下邊的戲,你耍個大牌,跟小倩打個招呼就收工了,先別管倆鬼子,由小倩對付他們。”我理解他的意思,跑龍套時我就發現當導演有當導演的難處,尤其管理演員最頭痛,劇組有外籍演員更不用說了,只能耍花招以物降物,以人克人。
我摘下微型麥克風,向小倩舉手:“你怎麼來了?”奔出涼亭。小倩一蹦一跳靠近我:“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剛才你真丟臉,給人家問住了,嘻嘻!”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像害怕她當眾和我親熱一樣,笨拙地把手插進褲袋說:“誰叫你站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害我緊張。”她在我耳邊輕聲說:“給你帶來兩個贊助商?”我望了一眼已關掉機器的攝影師,笑說:“我收工了,你自個帶鬼子玩吧。哈哈!”
我大笑跑開,這脫離了劇本。小倩也不奇怪,還裝出嬌嗔的神態,大概麥守田也交待過了。
我今天才到博鰲的,第一場戲從海口美蘭機場開始。劇本的內容是,香港的幾家媒體,對“我”的事蹟十分感興趣,趁報導國際會議之際,邀請“我”到博鰲聯合採訪。開拍時,我特意叫上老洪、江媚眼、符波,一齊到現場給我助威,雖然只是幾個走出機場的鏡頭,我也十分開心,好不滿足。
麥守田真像把我當成明星供奉,在博鰲這家五星級酒店給我安排了一間套房,不單考慮到拍攝需要,平時也是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我還可以享受各種服務。而其他劇組成員,除了兩個日本演員外,全部住在一家普通的招待所,麥守田和阿飛也只是要了一個普通間而已。五星級酒店我並不陌生,沒有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麥守田為此大感意外。從海口到博鰲的路上,他不厭其煩,交代各種注意事項,以免我丟人現眼。
躺在舒適柔軟的床上,我又把玩那支道具手槍,也許玩槍能讓男人得到一種自瀆的快感?每逢想女人,我總是喜歡擺弄這支手槍。我想女人了,住進五星級酒店,不由自主想起那個不該想的女人。自從在呂大嘴家打麻將,江媚眼提起了肖露露的名字後,我幾乎被這個名字埋藏,之前,我以為我乾淨利落埋藏了這個名字。公平地講,不關江媚眼的事,我和許琴在街邊吵翻才是主要原因,許琴是我埋藏這個名字的泥土,泥土鬆動了,或者說是消失了,我不得不再次面對。
我久久凝視床頭櫃上的照片,那曾經是我和肖露露在北京的合影,她小鳥依人地摟著我笑,現在變成了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嚴肅地摟著我。那是麥守田用電腦合成的,中年人是“我的高幹父親”,我們沒見過面,他說,為了讓我對高幹“父親”有個直觀的認識,把照片放進相框,擺在床頭。可是,我看來看去,“我的高幹父親”總是變成肖露露。
從上一次住五星級酒店到現在,算起來,四年有餘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四年多能使一個男人變成熟,也能使一個女人變衰老。她還記得我嗎?也許早就嫁入香港豪門,對我的記憶,恐怕只剩下悔恨。如果她知道我當了主角,會有什麼反應?這種如果太渺茫,我自己都不願意想下去。
一個人在房間想肖露露太可怕了,近來,她總是能輕而易舉佔領我的腦子,況且,我和她分手,就是從五星級酒店開始的。四年過去了,她還能像夢魘一樣困擾我。我在衛生間衝了個澡,還是浮想聯翩,把那支道具手槍,拆開又組裝好幾次,也不能分散注意力。將手槍放進沒人發現的馬桶水箱裡,我焦躁地離開房間,來到酒店的酒吧,一口氣喝了兩杯紅酒。
“還記得我嗎?”有個女人主動搭訕,來得正是時候。有意思的是,居然又是一個面熟的女人,我想起蘇柳。搞什麼鬼?今天盡是想起不該想的人,我以為我喝多了,腦子出現幻覺。
女人見我張口結舌,笑說:“真的不認識了,老闆,擦鞋嗎?”我一怔,拍腿叫道:“原來是你,沈、沈小姐。”我想起來了,是我冒充大款打扮的那位擦鞋姑娘,她叫沈晶。
“沒想到在這碰上你,你也離開海口了?”沈晶打扮得像個貴婦,不說身上的衣衫,脖子上的白金項鍊少說也值幾千塊。難怪我沒法把她和那個擦鞋姑娘聯絡在一起。我莫明其妙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