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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外面走走好嗎,邊走邊聊?”扮演女主持的是麥守田的二奶阿飛,據說她真的做過電視臺主持。我望向聚光燈,誇張地擦了一把汗說:“謝謝,再繼續下去,感覺像被拷問了。”
拍攝的人有七八個之多,加上器材,同時搭乘一部電梯顯得很擁擠,不過,我們這些人走到哪都氣勢非凡,還真像某個電視臺的採訪組。
下到一樓金碧輝煌的大堂,阿飛問:“是不是反差很大?西部貧困山區,五星級酒店。”我不動聲色地說:“北京有好幾家酒店比這兒更奢華。”這裡是博鰲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阿飛又打量我身上的新式西裝,挑釁地說:“據我所知,你當老師的工資不高?”我說:“對,我的工資只夠買一雙普通皮鞋,不過,我寫一千字能賣五百塊,一般情況下,我一個月能寫一萬字。”
酒店有個小花園,採訪地點轉移到花園的涼亭中。五星級酒店的住客大概自恃身份,沒有什麼人圍觀,好奇的也只是遠遠望上一眼,花園裡最後只剩下我們這一夥人。
“在西部這三年時間裡,你做了許多事,當地群眾認為,你最了不起的,就是集資為十所小學建了新的教學樓。我們去看過,的確非常結實,也非常漂亮,你認為自己了不起嗎?”阿飛的肢體語言很專業,手託下巴,一根手指自然地擱在嘴角邊,用一付非常有智慧表情端詳我,似乎能看透我的心。這樣一本正經的女人,誰會想到她是個二奶?
“我不認為我了不起,安全的教學場所,是孩子們應該得到的。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放在沿海地區,根本算不了什麼。在那個地方,時間停滯不前,甚至在向後退,我只是個送鍾人,我給他們帶去一隻準確的鐘,讓那兒的人知道,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這段臺詞,我陳述得相當生澀,以為麥守田要叫停重來了,他卻又給了一個OK手勢。
“原來你是一個送鍾人,這個詞在香港可不吉利,不過,這個說法非常有意思。只是,有一點我不大明白,建十棟教學樓的資金,你就算每天寫一萬字,三年也籌不到一棟。聽說你是靠企業贊助,這也不容易,你是如何打動企業的呢?”
“當然不是因為我長得帥!”我做了一個調皮的表情,“回答你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採訪我?”
“因為看了內地媒體的報導,你的事蹟吸引我們。”
“答案出來了,我能夠吸引你們,也能夠吸引贊助的企業。”
“可是,我的問題是,未建教學樓之前,你是怎麼拉到贊助的?”
“你大概沒看過三年前的報導,我畢業於全國最好的大學,我沒有像大多數同學那樣,選擇出國,或挑一個高收入的單位,我主動要求到西部最貧困的地方當小學老師。你是做新聞的,你說,這件事夠得上新聞事件嗎?那好吧,我就這樣成了一個新聞人物,而新聞人物在市場經濟裡,是有商業價值的,你現在明白為什麼企業樂意贊助了吧?”我很投入,因為想起了張南生,有朝一日他在電視上看到我的這段表演,不知道有何感想?
阿飛又問:“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我笑道:“新聞。”
“難怪!”阿飛也笑了,笑得很矜傲,“不過,網上謠傳說,你父親以前是北京的高官。現在又是某個發達省份的一把手,你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到西部去,是為將來撈取政治資本。你是子承父業,將來會走政界嗎?”
我語塞了,凝神不語,似乎找不到恰當的答案,又像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停機!”客串節目製作人的麥守田及時叫停,“韋先生,你放心,我們會考慮內地的現狀,你儘管暢所欲言,節目還要經過處理,也就是說,有些話你敢說,我們也不一定敢播。”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實在有點害怕攝像機,沒事了!”麥守田大笑:“你就當我們不存在,OK!再來一遍,開機!”
拋開劇情不說,我還真有點緊張,不單是被阿飛自信的表演給唬住了,我眼睛的餘光看見了涼亭外的小倩,還有那兩個日本演員,她正在小聲翻譯。剛才太投入,三人什麼時候到的,我也沒留意,今天下一步將與他們演對手戲,那才是真正的考驗。
阿飛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一遍,姿態與幾分鐘前如出一轍,我不得不佩服。我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說:“網上有我的謠傳嗎?恐怕是你們已經摸過我的底了吧?也好,我承認,我父親是個高官,但我這輩子,絕不會以他為榜樣,我計劃在西部呆十年,十年以後,我跟你將是同行,但願不要鬧冤家。”說完,不耐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