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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她介紹說:“他是我同學,他在這所醫院有熟人,我叫他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和那男人握手道:“目前沒什麼需要麻煩的,以後有機會再說,謝謝了。”
我本想裝得瀟瀟灑灑,說出的話卻冷冰冰,我也暗自神傷,我不會演戲了。許琴十分尷尬,紅臉遞給我一個信封說:“這個早就該還給你了,拖了這麼久。”不用說,裡面是她上大學時借我的錢,我回懷城後,幾乎忘記這事,她也從沒提起。真會挑時間還錢,我什麼也不說,接在手裡。她又問了幾句老爹、老孃的傷情、病情,我渾身不自在,回答的話惜字如金,最後求救般地望向病房裡的姐姐。而平時心直口快的姐姐當沒看見,一句不插嘴,坐在老孃身邊,像是極認真地編織毛線。
“我、我們先走了!”許琴察覺到她不受歡迎,知趣地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我、我星期六、星期天來替大姐守阿姨吧?”我還沒開口,姐姐已搶道:“不用了,會耽誤你學習的,我們忙得過來。”
許琴走得很急,我感覺有點過分,想送他們一程,走出病房,她已經挽著那男人的手匆匆下樓。儘管我猜到她和那男人的關係,但親眼證實,還是讓我心裡一陣刺痛。
“別難受了!”姐姐站在病房門口看我,“我早就提醒你,跟她不會好結果,你小子大咧咧的,粗人一個,人家清高得像不吃人間煙火一樣,她做不了雷家的媳婦,就算結婚也要離。喂,那幾個模特里面,有兩個我看挺適合你的。”前幾天,宜佳帶領一群模特來探望,整個醫院都轟動了,我只說是讀藝術學院交的朋友,沒有進一步解釋,現在更沒有力氣解釋。
姐姐摸摸我的額頭:“還好,沒發燒,回旅館去睡吧。忘了你剛抽血,不該讓你見她的。”
幾小時前,我給老爹抽了三百CC的血,我們哥姐幾個,惟獨我的血型與老爹相同。昨天,老爹睜開眼睛了,醒來幾分鐘,罵了一句“狗孃養的”又昏過去。雖然醫生說,還不能樂觀,但對我們是莫大的鼓舞,當即取消了返回懷城的計劃。
三天沒有出過醫院,腳步輕飄飄的,要是颳起大風,一定能把我吹沒了。抽血固然是個原因,許琴的出現才是真正的重創。雖說重返海口後,我已經慢慢接受和她分手的事實,但她這個時候趕到醫院還錢,且展示她的男朋友,無非是為了示威、為了跟我劃清界線,往後,朋友也沒得做了。我對她失望,對自己失望。這大概也是救贖我的一個內容吧?我還能扛得住,但是,還有下一個內容嗎?我懷疑我的承受能力已非常接近極限。
眼下,我最需要的是喝一碗熱湯,然後,洗個熱水淋浴,躺到一張舒適的床上,再做個全身按摩。喝熱湯不成問題,我家人最懂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節約不在吃喝上做文章。住宿方面就沒那麼講究了,只在醫院附近的小旅館,租了個鴿子籠一般的房間,床是硬板的,熱水淋浴也沒有,找人按摩想都別想。去小旅館途中,經過一家賓館,我停下腳步,像個鄉下人一樣舉目張望。往天經過,身上只剩區區幾十塊,看也不敢看,現在兜裡裝著許琴的還款,突然有了進去開房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維持老爹、老孃的開支,開始動用銀行貸款了,我不能這麼做。
沒有淋浴、沒有舒適的床、沒有全身按摩,我照樣睡了個無夢的好覺,睡前,有點擔心許琴會製造一個夢境和我過不去,什麼也沒發生。我對她肯定是死心了,值得慶幸。不過,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拿起潛水錶計算,整整睡了一個對時。哥姐沒有叫我,我霸佔了他們其中一人的睡覺時間。大概又是特意照顧我這個昨天抽血的小弟,我心下不安,在臭氣熏天公共衛生間快速清理完自己,馬上跑步去醫院。
“我父母哪兒去了?”、
來到醫院,老爹居然不在病房裡,我有了不詳的預感,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又去老孃的病房,同樣沒看見老孃,哥姐也不在。我心裡大駭,抓住一個查房的醫生詢問,差點沒哭出聲來。
醫生被我抓痛了,臉色難看地說:“你、你別急,你父母昨晚轉到高幹病房去了。”我這才放開他,也不道歉,扭頭就跑。
高幹病房?難道大哥看到老爹有好轉,決定孤注一擲?不像他的個性,我們兄弟仨,他的膽量比書呆子二哥還要小,全家有膽量這麼做的,只有我和老爹。在醫院陪護太無聊,我經常拿自己和哥姐相比較,發現他們的性格遺傳老孃的居多,只有我的最接近老爹。這恐怕也是老爹救贖我的原因吧?
從那個“難民營”來到高幹病房區,宛如地獄到天堂。這裡有花園、綠地、噴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