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病房裡安靜、祥和,內部裝飾可與星級賓館媲美,連護士小姐也一個比一個俊俏。我到一樓服務檯打聽,老爹、老孃真的搬到這裡,而且,為了方便陪護,一次要了兩個病房。我疑竇滿腹,在一個笑容燦爛的護士小姐指路下,進了上樓的電梯。
第一個病房裡,老爹靜靜地躺在床上,床頭的監視儀器和醫療器材比“難民營”多一倍不止。陪護的大哥在另一張床上睡著了,我沒有叫醒他,悄悄退出。責任護士告訴我,老爹早上又醒來了,說了不少話,醫生們組織了會診,正在研究方案,準備給他再做一次手術。
“小山,你總算來了,媽剛睡。”姐姐坐在老孃病房裡,邊織毛線邊看無聲電視。見我進門,迎了出來,興奮地把我拉到走廊裡說:“昨天你剛走,奇蹟發生了,來了好幾個醫生、護士,一下子把爸媽搬走,我們懵裡懵懂,來到這邊才想起我們沒那麼多錢,拼命宣告搞錯了,誰知院方說,有人交了一大筆押金,但不想露面。你二哥說,不能平白無故受恩,非要見那人不可,院方開始不肯,你二哥不依不饒,口口聲聲找院長,他那呆子脾氣你也知道,院方最後拗不過他,只好帶去見一個女的。我們誰也不認識,那女的說,是你一個國外的同學委託她這麼做的。還說……”
“玉米子!”我驚叫打斷姐姐,“這小子訊息真靈通,怎麼可能呢?”姐姐又說:“是啊,她是說姓玉,在澳洲的。我們當時不敢做主,大哥要去叫醒你,那女的聽說你剛抽過血,沒讓去,說是今天再來,相信你會同意的。”我顫聲問道:“那、那女的長什麼樣,姓什麼?”我心裡已猜到七八成。果然,姐姐說:“姓肖,長得可漂亮了,個頭比我還高,嘴巴又甜又會說話,開口閉口大哥、大姐,把我們叫得骨頭都酥了。喂,小山,你和她很熟吧?你二哥說,我們家的情況她好像瞭如指掌,你們的關係不一般。”我二哥那書呆子眼睛真毒,我走神了,沒有回話,姐姐嬉笑拍我的肩:“好小子,昨天走一個來一個,一個比一個出眾,你豔福不淺啊!”
豔福?這兩個女人簡直是我的剋星,我落到需要救贖的地步,她們不是罪魁禍首,也是始作俑者,我追求的生活本來很簡單,因為她們而變得複雜多桀。我突然有點憤怒,坐到一樓大廳的沙發上,一根接一根抽菸,眼睛注視著玻璃牆外的林蔭道。
抽完第五根菸,宜佳的進口轎車出現了,後面跟著那輛熟悉的白色雪鐵龍。我先是激動地站起,宜佳進門時,我已經不動聲色坐回沙發。
“雷哥,我去跟大姐學織毛線。”宜佳一蹦一跳經過,向我做個鬼臉,鑽進電梯。我故意不望肖露露,等待她的高跟鞋在沙發旁停下,冷笑道:“原來你喜歡當救星,不過,我用不著你可憐,請收回你的押金,馬上通知院方把我父母轉回以前的病房。”父母再回“難民營”,我一百個不願意,真希望這個救星是玉米子,大不了以後作牛作馬還他的債,然而,眼前這個人的債我是還不完的。
“誰可憐你了?”肖露露的聲音相當悲憤,“你、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只不過是代表露蕾公司,支付你這幾年應得的報酬。”又一個還債的,我叫道:“少來這一套,我這人天生的賤命,受不了別人的施捨,五年前,我該得到的都得到了,露蕾公司早就跟我無關!”
肖露露在打量我,目光停留在我手腕的潛水錶上,表情略顯傷感。我也不示弱,抬頭看她。不看則已,看了心虛。真是駐顏有術,她一點不變,沒有穿我討厭的職業套裝,似乎比以前更為亮麗。我突然感覺過去的五年好像不存在,她的眼神跟最後一次見面一模一樣。我有點慌亂,趕忙抽菸掩飾。她緩緩說道:“你跟金錢有仇,同樣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按照商業原則辦事,露蕾公司你是創始人之一,只要它存在一天,就有一半股份是你的。哼,你不要,是想施捨給我嗎?我也從不接受別人的施捨!”她把一張卡扔到我身上,“密碼和以前那張一樣,你扔掉我也管不著,如果對金額有疑問,隨時可以找宜佳查帳,不必找我了。”
我沒想好說什麼,高跟鞋的聲音已急促響起,跟著是汽車發動的聲音,我麻木地望出玻璃牆外,雪鐵龍掉頭正好撞上了綠化帶,倒車又差點撞上宜佳的車,我跑到大門邊,車子終於順利上路,轉眼消失。
我又回到沙發上連抽了五根菸,宜佳來了,東瞧西望問:“肖姐呢?”我半響才答:“走了。”她又問:“怎麼走的?”我說:“怎麼來就怎麼走。”她發現不對頭了,看我良久,叫道:“你們又吵架了?唉,你怎麼搞的?我們特意來送車給你的,人家肖姐昨天剛從國外趕回來,馬上到醫院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