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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下,拒絕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我擔心在大巴上引起公憤,極不情願地跟隨宜佳下車。
“這是我的專車。”宜佳把我帶到一部漂亮的進口轎車旁,“你要不要開?”我手指我的臉:“你不怕我剛出車禍?算了,等我的臉變好再說。”她幫我想的理由真好,老孃和哥姐如果追問,正好可以用上。
宜佳不駕車,也沒有坐助手座,陪同我坐進了後座。駕車的是她的男朋友,北京某個網站的部門經理,年紀跟我不相上下,人長得很普通,但有張真誠的笑臉,宜佳介紹過後,也把我叫“雷哥”。車子上路,宜佳向他男朋友講述了幾件我帶模特演出的趣事,然後問道:“雷哥,你知道蘇柳獲獎嗎?”
“知道,我在電視上看的。”我的話不多,基本上是宜佳在講故事。
宜佳越說越興奮:“蘇柳現在可紅了,一次出場就上萬,在北京買了房子,把全家都接去了。獲獎那晚上,她哭了好長時間。她跟我說,她最想感謝的人是你。你換了電話,誰也不知道,上個月我去北京,她又跟我說,想回來找你,不過,她太忙了,一直抽不出空。你也知道,這一行是吃青春飯的,不抓緊時間遲早被淘汰。”我實在不願聊這個話題,索性不說話,向她笑笑。她又說:“雷哥,不管你和肖姐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感激你,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今天。哦,你這次回來,公司知道嗎,怎麼不派車接你?”我苦笑道:“我早就不是公司的人了,我是來辦私事的。”怕她再提“公司”,我只好說起老爹受傷的事。她聽我講完,像明白了什麼:“難怪像你突然老了,還有點怪怪的。”
終於進城了,車子直接送我到醫院。宜佳告別時說:“今天太匆忙,改天我們再來看望伯父。”我只希望她快點消失,再也不要出現,最好別告訴肖露露我在這裡。
老爹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部分原因與他的倔脾氣有關。受傷後,他沒有倒下,沒有呼救,周圍的人誰也沒有察覺。他硬撐著離開市場,大概想自己上醫院,在街上走到漸漸不支,才進了一個店鋪,叫店主幫他找急救車,還給了一塊錢電話費。急救車沒到他就昏迷了,一直沒有醒來。我二哥說,他的衣服褲子裝滿了血,皮鞋也能倒出一大碗。
“老人家體格很好,但是,你們家屬要隨時做好最壞的準備,我們盡力了……”醫生的話,言外之意是沒救了。老孃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哭了兩聲,突然沒了聲音,送去搶救了半天,人是醒了,但半邊身子已癱瘓。真是禍不單行啊!看樣子,老爹一個人救贖我不夠,還要搭上老孃。
這所醫院是全省公認的最好的醫院,正是這個“最好”成了病人的希望,省城人到這所醫院看病的只佔少數,大多數是外地來的患者。長期以來,人滿為患,儘管做過幾次擴建,但病房樓還是像一個難民營,常常連走廊也擺上臨時病床。每天,小孩的啼哭聲、新來傷者的慘叫聲、醫務人員的吆喝聲、往來行人的說話聲,不絕於耳。可以說,二十四小時,沒有一分鐘是清靜的。這樣的環境,病人難受,陪護的親屬也苦不堪言。再讓我住院的話,我寧可選擇瓊海那個女醫生的破診所。
老爹雖然是重病號,但屬於捱時間的一類,並沒有得到特殊的待遇,住在一個四人的病房裡,而老孃更慘,由於她肯定是癱瘓了,急也急不來,被安排進一個十幾人的臨時病房。我們四個子女輪流陪護,吃不好、睡不好,半個月下來,個個又黑又瘦。最苦最累的數我姐姐,半身不遂的老孃主要由她侍候,原來肥肥胖胖的她,一下子變得苗條許多。不過,她反而高興地說:“減肥成功了!”。
其實,只要敢花錢,無論哪個醫院,都會有賓館式的病房等著你。可惜,我們沒錢。儘管住在條件惡劣的地方,但醫院收費照樣貴得驚人。我哥姐全是工薪階層,有房子、孩子負擔,存款不多,老爹一個人就耗盡他們三人的所有積蓄,老孃再病倒,無異雪上加霜。我傾盡所有,再加上老洪湊的那部分,才勉強支撐下來。掌管全域性的大哥,知道我也彈盡糧絕了,讓我大嫂返回懷城,把家裡的房子抵押給銀行貸款,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一家人齊心協力,苦點累點算不了什麼,我和哥姐從小就不怕苦累。然而,老孃開始受不了了,整天哭鬧回懷城,要我們把老爹也帶回去,說什麼“死也要死在家裡”。這樣一來,我們的信心也開始動搖,大哥和姐姐贊成老孃的意見,我和二哥堅決反對,兩種意見最後達成妥協:再守一星期,老爹沒有好轉就回家。
“我早上打電話回家,才知道的。”許琴來了,隨她來的還有一個戴眼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