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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都像你這樣出門打工,用不了多久就沒有農民了。喂,你不是把老婆孩子拋棄了吧?挑這個時候走?”他不好意思地說:“我先去打個前站,小麻雀幫我聯絡到今天的臥鋪票。”
“你又是怎麼回事?”麻剛又用警察的眼神望我,“剛才看你像夢遊一樣,我們嚇了一跳。”我老臉皮說:“沒錯,我是想找點夢遊的感覺,說不定將來有機會扮演這類角色。”又在張南生耳邊小聲說:“你放心,我的演技再怎麼練,也趕不上你。”他哈哈大笑。
麻剛還是對我有疑問:“媽的,你是在大城市過慣夜生活了吧?深更半夜還出門,想尋花問柳沒地方對不對?”他幫我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十分開心。我附和道:“不愧是警察,眼光果然不同凡響。喂,張南生,小麻雀算不算個好警察?”張南生道:“不是好警察,怎麼會從鄉下調回城裡?”麻剛卻嘆息說:“什麼狗屁好警察,我調回來,還不是全靠你跟我們局長吃了一餐飯?不然,我恐怕要在鄉下呆一輩子了。”張南生笑說:“你別瞎說,我只是跟你們局長講,我和你是好朋友,又沒求他幫你。”麻剛叫道:“這還不夠?你老兄是省裡、市裡的大紅人,市長見你也點頭哈腰,我們局長敢不把你的朋友調上來?告訴你吧,我上月個提了副所長呢!媽的,你要是不走多好?遲早市長是你的,說不定當的更大,那時咱們也有個靠山。”張南生不說話了,別有用心地望我,我也正好看他。
上了這輛車,跟兩個對我的現狀毫無瞭解的人在一起,我突然輕鬆自在。就像從一齣戲換到另一齣戲,角色也是新的型別,而且主角不是我。
張南生走了,他站在車窗裡向我們揮手告別的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一個演出成功的演員,向觀眾謝幕。我體會過那樣的快感,我想他內心的激動足可以推動一列火車。離開火車站後,麻剛又跟我講了許多他的故事,我對他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重返海南的決心,是目送張南生的火車開動那一瞬間下定的。懷城不再有我立足之地,我再不離開,不但父母會重新對我失望,連老洪也會瞧不起我。
18
我兩個春節沒有回家,不止是擔心我的長髮讓家裡人吃不下年飯。我是為了陪伴肖露露,她沒有家。嚴格地說,她不知道去哪一個家。她曾去過香港隨她母親過節,又受不了她母親整天動員她移民,以便參加香港選美,為將來嫁進豪門打基礎。我想,她母親肯定不瞭解她憎恨舞臺的情緒,而且還是個心急的人,如果不跟她說什麼選美,先讓她移民,到香港便由她不得了。至於她父親家,本來是個方便的去處,然而,她那位後母從沒給過她好臉色,她當然不願意自討沒趣。就這樣,她成了一個春節無家可歸的人。
沒有家,乾脆出外旅行。第一個春節,她說:“帶你看雪去!”,我們去了北京。我真的沒見過雪,也沒出過省,她五歲就去過北京看雪了,我五歲時,我老爹帶我去看他是如何修理腳踏車。去過北京以後,我迷上了旅行。第二個春節,我們去了雲南。這是她沒去過的地方,老實說我不喜歡雲南,那些讓她著迷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我的家鄉懷城隨處能找到。去過雲南,我想把她帶回家。
“你給家裡寄過錢嗎?”肖露露極少提及我家,也從不跟我算錢。我忐忑不安,以為她發現我近來支出過大,借錢給許琴,加上幫蘇柳贖身,我卡里所剩無幾。我有點緊張地說:“不用,我家在懷城算得上小康。”她又說:“春節到了,不給家裡買點禮物嗎?”我說:“兩年沒回家了,今年我想回家過。”目光期待地望她,我已經感覺到她並不是跟我算錢。她有點忸怩地說:“你、你想要我一起去?”我點點頭,心裡卻在想我那火暴的老爹,看到我這一頭長髮,還帶回去一個女朋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肖露露知道,我帶她回家意味著離婚嫁不遠了,她開心地向我笑了笑,摟我的脖子說:“明年好嗎?今年我媽要來跟我過節,再說,我、我沒準備好。”我有點失望,又有點如負重釋,嘆息說:“是啊,我也沒準備好,你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吧?”她狡黠地望我說:“她是為你回來的,你怕不怕?”我說:“我又不是香港的豪門子弟,怎麼不怕,她不會打我吧?”她輕打我的臉說:“你以為我媽是潑婦呀?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她肯定對你不滿意。”我說:“你真的讓她見我?”她反問道:“你不敢嗎?”
我沒什麼不敢的,只是我開始討厭家庭,討厭傳統。我希望沒有她母親,沒有我老爹,也就沒有什麼丈母孃看女婿,媳婦見公婆了。之前,我跟她自詡是經過洋文化洗腦的人,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