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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分佈於全美各地的汽車工業無不抱怨和工會的關係“惡劣”。
“我們和工會的關係確實是由我一手主導的。事實證明,我做的沒錯,對公司和工會都好。對於這種關係,雙方都覺得滿意。”他看我面露疑惑,於是加以解釋。
“要測試彼此關係的好壞,不是聽誰說得漂亮,而是看結果。通用和美國其他汽車公司或其他有工會組織的國家相比,罷工的天數要來得少,工會領導人也很少更替。再者,大家皆大歡喜,得到彼此想要的:好的紀律、高生產力、高薪和一份非常穩定的工作。工會可說是一種政治組織,必須要有對手一較長短,而公司卻是一種經濟組織,需要的是生產和紀律。在通用,我們做到了雙贏,但各取所需,也和工會維繫良好的關係。”不過,對於全國和汽車業整體的勞資關係,威爾遜卻不完全滿意。
“還有個問題相當嚴重,我卻還沒找到解決之道,”他說,“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使工會的領導人發揮的才幹。舉例來說,多年擔任美國汽車工會理事長的魯瑟(WalterReuther)可說是美國企業界最有能力的人。通用下一任最高執行主管應該是他,而不是我。事實上,如果他早出生幾年,在1927年通用瀕臨破產以前進通用的話,就有可能晉身管理階層。可惜,在那之後,技工升遷至主管階級的管道已被完全切斷。要不然,他就是今天通用的董事長了。現在,由於工會的成規,他的發展就到此為止。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的話,美國的工會在20年內都不可能出現像魯瑟這樣的人物了。有才幹的年輕人都上大學去了,日後成為身價不凡的會計師或是主管人才;繼承工會的,只剩一些二流貨色。”很不幸,這個預言在今天已經成真。
威爾遜對我提出的有關員工工作和廠房社群的理念特別表現出興趣。
“德魯克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我們已經成功地使勞動階級生產效能提高、讓他們得到不錯的薪水,並得以成為中產階級。正如當初我們使他們成為生產者,現在必須更進一步使他們發揮公民的力量。這一點,很值得研究。”大戰一結束,威爾遜就汲汲於一項大型研究計劃,想找出通用員工真正覺得重要之處。
“你已經幫我找出一些答案了。”他說,“我覺得你的意見可圈可點。我也學會了一件事,要親自去發掘,而不要自以為聰明。”
起初,他想大規模地進行員工意見調查,但可能只能回收5%的問卷。他說:“這樣是不夠的。”於是他和部屬想出一個辦法——舉行徵文比賽,就以“我為何喜歡自己的工作”為題,準備了許許多多的小獎品,並請外界人士當評審(我是其中一個,另一位是前戰前勞委會的主席泰勒〔GeorgeTaylor〕)。這項比賽證明威爾遜和我的假設正確無誤;也證實了“工業心理學”的研究結果,如密西根的利科特(RensisLikert)和赫茨伯格(FrederickHerzberg)對工作的探討。這些研究顯示,工作的外在獎勵如酬勞或升遷等,即赫茨伯格所謂的“保健因子”(hygienefactors)⑥。若是有所不滿,就會造成工作動機減低、失去工作的誘因;反之,對這些因素滿意對員工而言並不一定特別要緊,甚至只能激勵少數。成就、貢獻和責任——這些才是最重要的動機和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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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的專業風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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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次比賽也可看出,員工希望能對自己的工作感到滿意,而他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被剝奪工作的權利,不管是從事何種工作。他們也願意敬重公司、尊敬管理階層和上司;此外,他們認為忠於工會和對公司效忠是可並行不悖的。(然而,對於我提出的這點看法,威爾遜卻強烈表示質疑)。他們希望自己是工會的一員,也是公司的一分子,因目的不同,而對工會和公司各有不同的需求,而且希望同時尊重工會和公司。
威爾遜認為這次以“我的工作”為題的徵文比賽是他在通用工作生涯中登峰造極之作。從某個角度來看,確是如此。通用的員工有2/3書共襄盛舉,參加人數多達20萬人。但是,這空前的成功正是這項比賽的殺手。雖然每一位評審都盡力讀了數萬份,加上幕後有不少人協助整理、造冊,這20萬篇文章還是無法消化。看到這次徵文的成功,工會更是大驚失色,猛烈地加以抨擊,不許再有更進一步的研究,並以要求調薪要挾,否則將進行罷工。
不知道那數十萬份的文章後來流落何方。通用不得不將這些文章束諸高閣,忘卻這是研究員工態度和工作價值最豐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