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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引擎製造廠或是複雜的武器生產部門,如炮彈製造和口徑測定裝置等。那時,工業工程師和專業監督人員根本就寥寥無幾,所以這些幾乎沒有經過訓練、剛入行的工人不得不自行扛起責任,成為自動自發的團隊。很多例項證明,他們的生產力和表現都很優越。因此,我的感觸很深,希望和平再現時,還能保有這種成就。
在我所有有關管理和“工業秩序的解剖”方面的研究中,我認為最重要,而且最有創意的,即是工廠社群自治和授權給員工。但是,管理階層則有戒心,深怕“大權旁落”,因此不表贊同。那時的工會更是標準的“為反對而反對”:如果沒有一個顯眼而具體的“老闆”作為反對的物件,工會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然而,在第二次大戰期間通用員工自治的表現,比起今天大肆鼓吹的“大突破”更好,如有些瑞典的汽車公司企圖取代生產線的“創舉”。說來,這仍不及美國30年來實行的標準生產線模式,遑論IBM這家不見得有多寬鬆的公司已實施40年且成家常便飯的廠房工作團隊。此外,第二次大戰時,在員工自治之下,管理階層和工會並沒有損失一點權威、特權,地位穩固如昔。我滿懷天真地期望這個“工廠社群自治”的建議能成為我的通用研究計劃結論中最令人信服的一點。但是,在通用的管理階層中,只有威爾遜把它當一回事。今天,美國在為員工謀求薪資保障和工廠社群自治方面,已有長足的進步,也許應該感謝當年威爾遜採納我這個“異類”的意見。
他告訴我:“早在1935年,我們通用的確想為員工擬出一套保障薪資的辦法,”(斯隆在《我在通用的日子》一書中也公開過這些早期的研究方案。)“不過,後來不得不放棄。即使是像通用這樣的公司,仍有倒閉之虞,如何能提出有意義的保證?”經過一番討論,加上威爾遜手下得到的研究結果,終於“追力失業津貼”(SupplementaryUnemploymentBenefits;SUB)④得以出爐,在美國大多數從事製造業的員工,除非因長期的景況不佳而失業,都可以領取失業補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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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的專業風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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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1947年初,威爾遜一擬定好全盤的計劃後,我馬上問他:“你要怎樣付諸實踐呢?”
他卻答道:“永遠不能實踐這個計劃了。我最後不得不屈服在工會的壓力之下。”
我自以為明白了,於是說道:“你的意思是通用的管理階層不同意這項計劃,除非他們不得不做?”
“錯了。我的同僚把工會的事全權交給我來處理。上次的罷工事件證明我是對的,自此以後他們就很信賴我。問題出在工會,他們的領導人不肯贊同這項計劃,除非是管理階層原本‘抗拒’、‘反對’的,工會才會力爭,為了護盤而和資方‘一決雌雄’。”
“你曾加入工會嗎?”他接著問我。我搖搖頭。
“我曾是工會的成員,也當過領導人。我自己就是工會領導人之子。我父親是從英國威爾斯來的工匠,以製造工具為生,曾在匹茲堡召集同行,組成一個地方工會。我們都信仰社會主義,尤金·德布斯(EugeneDebs)⑤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到今天仍是。1912年的大選,我因為幫他搖旗吶喊,差點被學校勒令退學。由於我是個危險的極端分子,大學畢業時,找不到工程師的職位,只好當個制模工人,後來成為制模工會的執行委員。現在的我,還是工會的一員。”在他那雜亂無章、堆滿了檔案的辦公桌上,有一張表框的工會會員卡,他指著那張卡跟我說起過去。日後他在五角大樓出任國防部長時,惟一從通用帶過去的東西,除了一張全家福照片,就是這張會員卡。
他說:“對工會來說,不是費盡千辛萬苦爭取來的利益,就毫無價值。每一個工會都認會,管理階層送上門的東西,無異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必定有害於工會和成員。當然,我不會氣餒,還是會繼續為我的理念播種。我認識不少汽車工會的人,會盡量去影響他們。對於這個計劃,要先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來做讓步,這樣他們才會覺得成就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時機總有成熟的一天。”(1955年,時機終於來到,美國汽車工會宣佈追加失業津貼法案的實施,是該工會的“一大勝利”。那時,威爾遜已經在五角大樓了。他打電話跟我說:“德魯克,10年前你在通用進行的研究計劃到今天終於開花結果了!”)
“以你對工會的瞭解,為什麼通用和工會的關係不能再更上一層樓呢?”現在正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