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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銅礦,以及德比爾斯(deBeers)的鑽石專賣事業。直到第一次大戰時,他不得不離開證券交易所,才不再經營這家公司。之後,他就創辦了弗裡德伯格公司,當起銀行家來。
弗裡德伯格就在合夥人辦公室裡工作,在他的辦公桌旁掛著一幅全身畫像,畫中是個細緻的美人,年紀很輕,身材修長,窈窕動人。她的面板雪白,藍黑色的頭髮傾瀉而下,長及腰部。她帶著羞赧的微笑,黑色的眼睛散發著光芒。這就是新婚時的弗裡德伯格太太——米蘭達。她本來是西班牙吉普賽劇團裡的歌女。弗裡德伯格在倫敦一家夜總會與她相遇時,已經將近50歲了,然而他無法自拔地愛上她,立刻跑到後臺向她求婚,而不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婦。他願意接納她的吉普賽家人,第二天一早就弄到一紙特別的許可證和她成婚。
他們的婚姻一直很幸福美滿。然而,就在米蘭達生了兩個女兒後,得了氣喘病,不得不離開霧都倫敦,到法國南部養病。據說,她的身邊一直是貓和牧師。弗裡德伯格對她的愛始終不變,每天早上10點鐘左右都會打電話給她,跟她說早安。米蘭達很少回倫敦,只有一次,那是在她女兒生小孩的時候。我初次看到她,簡直被嚇呆了——那畫像中的美少女已經變成一個有著三下巴、痴肥的醜老太婆。她那下垂的胸部幾乎要蹦出那不知何以名狀的黑色罩衫,胸前掛著一個巨大十字架,加上一雙滿是靜脈瘤、腫脹得厲害的腿。她就坐在丈夫的辦公桌旁,靜靜地為剛出生的孫子編織東西,偶爾對丈夫投以深情的微笑,他也向她一笑。過了一兩天,她又回法國去了,一直到一年半後,另一個女兒生產才又回來。弗裡德伯格的女兒都住在倫敦,她們倒是常常到公司裡來,因為父親給的那筆為數不少的零用金已花完了,所以又來要錢。她們都直接去找會計諾里斯先生。不過,弗裡德伯格下令,每次最多隻能給1000英鎊。當時,這已是一筆大數目了。她們如果想見父親一面,總是為了錢;頂多逗留一會兒,跟他抱怨入不敷出、生活困難的窘境,錢到手就走了。
弗裡德伯格住在卡爾頓街的單身公寓,有個法國老僕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不過,他從不缺女伴。一星期總有一兩次,他會去找公司的女職員,比方說打字小姐或總機小姐,大方地邀請這位女士到他的公寓共進晚餐。他從不重複邀約同一個小姐,而受邀者有的受寵若驚,臉紅心跳,或是咯咯地笑,有的則假裝沒聽見。如果人家說“對不起”,弗裡德伯格風度甚佳,絕不強求,不過他倒是很少被拒絕。顯然,他到了這把年紀還相當有吸引力;對女士而言,他體貼、有禮,待客至為殷勤。
男職員洛薩瑞歐有一回對來自倫敦東區漂亮的總機小姐抱怨道,她居然拒絕他,而接受一個75歲老頭子的邀約。她於是答道:“他讓我感覺像個真正的淑女。”
那個法國僕人準備的晚餐更是個傳奇。餐點只是為客人準備的,弗裡德伯格自己一點都不吃。他似乎不吃任何東西,一天只要有四五包煙,每半小時一壺剛煮好的濃咖啡就足以為生。
晚餐後,弗裡德伯格就叫部計程車送這位小姐回家,自己則上俱樂部豪賭,通常是打橋牌或撲克,直到夜已深沉。正如他不需要食物,他也不必睡眠——俱樂部在凌晨3點半關門後,他回家休息一兩個小時,以及中午在合夥人會議室裡的黑色舊沙發上躺個一小時就已經綽綽有餘了。他也從不度假,他說:“我不知道哪個地方比辦公室更能讓我放鬆。”每天早上我到公司,無論多早,總是看到他在辦公桌前打電話。
“臆測”對弗裡德伯格來說,簡直是個骯髒的字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只有白痴才會‘臆測’股市、商品交易和外匯的情形。如果你要賭,比方說玩輪盤吧,你至少應該知道輸贏有多大。”他以身為銀行家自豪,宣稱200年來的銀行傳統都在他的骨子裡。但是,嚴格說來,他應該不算是銀行家,而是商人,因為他是靠“交易”生存的。他並不特別在意某一筆交易是不是有利可圖,他認為“成功的交易”就是商人在電話的一端,比預期少付一點,或多得一些。假如20分鐘都沒有“交易”的話,他就會變得消沉,抱怨已經老了,宣佈他要立刻退休,離開公司。然後,電話一響起,他又說得興高采烈,開始報價、爭論,咯咯地笑。把電話掛上時,臉上浮現心滿意足的微笑,說道:“那傢伙實在不願意付最後的八分之一點,不過,最後還是付了。”
任何資產,比方說債券、股票,或是房地產都不可能放在他手裡超過幾天。他一定要進行交易。有一次,我發現一個“特別的情況”:有一家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