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楊錦聰人特好,幫過我不少忙,可聽到這種近乎敲詐的說法也顯得很痛苦。痛苦歸痛苦,還是答應了,一套樂器,加上音箱,一共給了十五萬。那是93年啊,十五萬,真的是不少了,我心裡那叫感激。
遺憾的是第二年我就步入了低谷,什麼也沒給他幹;當時買的樂器,架子鼓什麼的,好多都被糟蹋了,有的甚至不知了去向。後來說起,我一再給他打招呼。他倒是不在意,但我從心底裡欠著他。
十多年了,應該說蒼狼樂隊一直沒有打出她應有的知名度。更多的人還是隻知道我這個人,不知道我的樂隊。這其中的原因很多,後面我會試圖做些分析;但我首先要說的是,不管有多麼難,我們總算是堅持下來了。
蒼狼樂隊較之其他樂隊,最大的特點是有一個“馬頭先生”,也就是馬頭琴手。馬頭琴是蒙古族最有代表性的樂器,而我們的“馬頭先生”可以說是目前全國最好的馬頭琴手。此人名叫張全勝,正業是中央民族學院的講師,當琴師是業餘的。這是一個特聰明、特幽默,想起來就讓我高興的人,也是惟一從成立之初起一直沒有離過隊的老隊員。現在他是隊長,更重要的,是我們樂隊的一個象徵。
蒼狼樂隊有自己明確的宗旨,這就是以演唱和演奏中國民歌為主,弘揚民族風格。我們出的第一張專輯中就包括了《小河淌水》等。通常在國內演出,會有一小半搖滾;但如果到國外,比如到外蒙,只會有兩三首搖滾,其餘都是中國民歌,包括內蒙民歌。到像美國這樣的地方,就基本全是民歌了。那是搖滾樂的大本營,我們當然要揚長避短;再說聽眾大多是當地的華人,他們最想聽的肯定就是《草原之夜》啦,《在那遙遠的地方》啦等等,鄉音嘛。這些都是我們的保留曲目。
可以說“蒼狼”從一開始就有自己明朗的風格和獨特的追求,如果各方面的情況比較理想,早就做成一個品牌了。可惜這個世界不會為誰事先準備好“比較理想”的“情況”。
“蒼狼”的陣容一直足夠強大。國內一些大牌樂隊的大牌樂手,什麼曹君啦、秦齊啦,差不多都在“蒼狼”幹過。成立之初我們的貝斯手是個四川人,特別棒;但問題也就出在他身上,並且是第一次演出就出了問題。
那次是去秦皇島,與好幾個樂隊一起同臺演出,還有模特表演。我們的樂隊無疑是最棒的,被安排“壓軸”,並且大獲成功。這一來隊員們的感覺都特“牛”,演完也不跟他們一起宵夜,自顧找了個地兒喝酒,喝完回來我就睡了。
睡到後半夜,經紀人青山突然猛敲我的門,一邊大呼小叫“出事了出事了!”出了什麼事呢?原來是我們的貝斯手喝醉了,不知怎麼就摸到了一個模特的房間裡,雖然啥也沒幹成,但已足夠被指控為“強姦未遂”。當時我是樂隊隊長,一直調解到天亮,總算擺平了這場風波,可臉已丟大了。那次我們是開著兩輛車去的,到走時八個輪胎被扎破了七個。一回到北京,我就把那個貝斯手給開除了。
這件事讓我意識到,樂隊是一個整體,只考慮隊員技術如何是不夠的,更重要的還是要看人。照說夠明白了吧?可還是擋不住出問題。
我們這個樂隊有點像“流水席”,你來我往的;曾用過日本人,還用過美國人。到了2000年,我下決心搞“清一色”,全部換成了蒙古族。當時的考慮,一是特色鮮明,二來都是同族人,團結方面的問題應該少一些。偏偏事與願違,不到幾個月,矛盾就鬧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六個人,三個一撥,互不買賬,互不相讓,等於是把樂隊齊齊地分裂成了兩半。
我這人平時比較“馬大哈”,所以也沒太在意;等覺察到事態嚴重想化解,已然晚了。那次是在安徽演出。演完後來了一撥朋友,就陪著他們在飯店喝酒。這六個人就在房間裡等著,說有重要的事找我——也是重要啊,攤牌呢,那通鬧。這三個表示要堅決跟著我,說,騰哥的音樂是真正屬於民族,屬於世界的;那三個說,騰格爾老了,跟著他還不如另起爐灶……
一回北京,那三位就徹底不幹了。我聽說了非常氣憤,第二天就又找了三個,都是漢族,比他們還強。
老實說這件事對我打擊挺大。太出乎意外了:我對他們那麼好,他們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由此我知道,所謂“看人”和民族不民族的無關,真要看的是個人。塵埃落定後真相大白:這六個人鬧矛盾,來自外蒙的第一吉它手始終起了非常壞的作用,包括一拍兩散的主意,都是他在興風作浪。
。。
我和蒼狼樂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