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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時候看到了,請接受我誠摯的歉意。說來大家活得都不容易,沒什麼過不去的事。曾看到一位當代詩人的詩句,說是“我們多年的奮鬥,就是為了裝得像個人”,真是深得我心。
因此,“我是一箇中國歌手”這句話中有的不只是驕傲,還有幾分辛酸。確實,作為一個少數民族,一個地地道道的少數民族,從最開始的一句漢話都不會說,到在好手如雲的當代歌壇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是一個遍嘗人生百味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比其他人可能付出的要更多一些。真正令我驕傲的是……正如我在開始所說的那樣:我能走到今天,真的沒有依靠任何人,完全憑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實力。
一顆平常心,活在音樂裡(1)
有朋友說我屬於那種厚積薄發、大器晚成的人。我理解這半是讚譽半是期望。作為讚譽,我要說一句“不敢當”;而作為期待,他們有理由不會失望。在我看來厚積薄發很正常,同樣正常的是厚發薄取。你作出了七分努力,應該有三分的收穫,反過來就成問題了。遺憾的是現在好多人正是這樣,薄積大發,薄發厚取,只付出了三分的努力,卻取得了七分的成功。
這是否是消費社會才會有的一種現象?不過這種人往往很脆弱,一旦掉下來,就會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那可就死定了,連重新起來的可能性都沒有。
這裡還有一個背景問題。有的人出名,主要靠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背景。沒有背景而自己蹦出來的,那就是太有才了。
我喜歡那種依靠自身才華而不是背景的人。菲利·考斯特就特別有才。這個歌手原來是樂隊打鼓的,左撇子,別人小鼓放在左邊,他放在右邊,反著打,相當厲害。現在他作為歌手可以說是譽滿全球了,但英國國內的演唱會,他有時還會去充當鼓手。這人的鋼琴也彈得好,也是才華橫溢。
我不知道國外樂壇是否也那麼講究“公(攻)關”?但我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那些特別有才華、也知道自己有才華的人,往往腦子裡會缺根筋,那就是不懂如何巴結,不懂如何給自己創造機會。其實有時也未必是不懂,而是不願意,不屑於。
另一撥人,才華一般般,但有了點知名度後,“公(攻)關”工作做得特別好,於是名氣也按照“馬太效應”不斷增殖。這種“名”、“實”不符的現象相當普遍。誰都知道能上中央一套的晚會,包括春節晚會的歌和歌手,並不能代表當代流行樂壇的一流水平,但誰都沒有辦法。如果不能正確對待,就很容易造成心理失衡。
我沒有菲利·考林斯那麼大的才,又活得比較主觀,容易滿足,所以越到後來心境越是平和。我從不追求大紅大紫,也就不容易大起大落,估計就是摔下去也不會摔死。為什麼?還有四分在下面託著呢,沒事。
我現在各方面的情況應該說都挺好。相對於大多數前輩歌手,我有理由為我恰好趕上了這個時代感到慶幸。雖然不盡人意的地方還很多,但至少是在我的歷史視野裡,近代以來還沒有哪一個時期能像今天這樣,一方面對藝術家的勞動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另一方面為他們施展自己的才華提供了足夠多的機會和足夠大的自由空間。我要毫不牽強地對這個時代說一聲“謝謝”。
我當然也要對國家民委和中央民族歌舞團的領導,尤其是現任的領導致以深摯的謝忱。他們對我的關懷和美意並沒有讓我感到受寵若驚,但確實讓我時時體會到一種受呵護的溫暖。我來自草原,不會虛偽的客套,而違心的奉承只會讓我臉紅;我只知道當一個人記不住他的生日而他的領導卻記住了,當一個人的婚禮不僅是兩個人的盛事,同時也成了一個大家庭的盛事,當一個人奉行“不爭”的原則謹慎處世,卻總能被及時地解除後顧之憂……這個人就沒有理由不心懷感激。
要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兄弟姐妹一樣,在一個和諧的大家庭裡友愛共處該有多好!這一直是我的一個夢想。你可以說它天真,說它幼稚,但我不能沒有它,你也不能褻瀆它。想想偉大的“貝九”吧,想想“風吹草低見牛羊”吧,在上天的眼睛裡,我們,我們全體,難道不都是些與風、與水、與草共生的牛羊?
需要閱歷,需要時間,但更需要始終不泯的愛心。也許和年齡有關,最近我的腦海裡總會在不經意間,像孤島似地浮出一些過去生活的場景。比如上中學時特想有一雙籃球鞋,回力牌、牛筋底、白色高幫的那種,當時叫“大白籃”。我和我哥都想要,可不好買啊,得透過體育局,還得有工業票。為了滿足我們的心願,我姐姐那通跑,到處求人……最終還真是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