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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卻是要燒掉房屋燒死人的,所以誰厲害,就拍誰的馬屁,就對誰磕頭如搗蒜,就對誰山呼萬歲。於是,那些反文明的凶神惡煞,耍起野蠻來,也學這一條,當火神爺。一個燒字,統統化為灰燼。這大概是普羅米修斯,或者燧人氏絕想不到的負面作用,他們二位盜來或取來的火,竟還有這樣可怕的功能。
秦始皇焚書,用火;項羽焦土阿房,用火;而漢末的董卓毀滅洛陽這個城市時,也用火。同樣是放火,文化層次愈低,野蠻本性愈甚者,也燒得愈無選擇,悉皆付之一炬。秦始皇焚書,至少他還有一份理智,醫學農林的書他還是不燒的。項羽把阿房宮燒得瓦礫不存,但長安都城無恙。而董卓焚洛陽,就是要從地圖上消滅這個城市了。他最野蠻,所以他最兇惡,不加區別,一律燒光。
史稱:董卓“豺狼也”,是個殺人成性,無惡不作的軍閥,他的兵士部曲,也多以仇視中原的西涼羌胡充任,上下交徵惡,這才把洛陽燒得如此徹底的。所以,野蠻的精神基礎,是建築在整體愚昧上,正因為這種愚昧,才對文化、文明、知識、科學的產生憎恨恐懼之心。再加上專制嚴酷的高壓統治,和物質生活的貧窮匱乏,社會的封閉與不開化,以及思想禁錮,和神人雙重迷信的泛濫,野蠻越出理智的常軌,必釀成可怕的具有毀滅性的歷史大倒退。
而作為這股野蠻力量的前鋒人物,幾乎無一不是充滿報復狂的不可理喻的心理變態者。燒殺搶掠,就成他們宣洩的手段,董卓迫不及待地進軍洛陽,來了就搶,搶完了殺,殺完了燒。關中連綿數百里,兩漢經營數百年,全被董卓這樣一個瘋子毀了。
因此,火雖然給人類帶來福祉,但也會帶來嚴重的災難,這大概也是中國人敬畏火神菩薩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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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文三國(1)
舊時的京劇舞臺上,著名的老生,言菊朋老闆有一出膾炙人口的戲,叫做《讓徐州》。看過他戲的人,如今大概不是很多了。但由於當時有一家叫“百代”的公司,做過這張唱片,造福後代戲迷,所以現在還能夠聽到。
這是言派的拿手戲,他把那個徐州刺史陶恭祖,演得溫文儒雅,慕賢若渴。他創造的唱腔,字正句清,精緻細膩,婉轉曲折,迴腸蕩氣,真有一唱三疊,餘音繞樑之感。三十年代,言老闆在上海天蟾舞臺唱這出戏,很叫座的,稱得上風靡一時,觀者若鶩。
看京戲,並不在戲,遂有“聽戲”一說。因為舊時戲園子裡,賣瓜子糖食的,提水壺沏茶的,送熱手巾把的,川流不息,像走馬燈似的。即使非常有名的角兒,臺下照例這樣鬧鬧哄哄的。想認認真真看戲,實在有些困難。真想聽戲的人,索性在樓上後座一靠,閉上眼睛品味。這大概也是中國人的一種很了不起的,說歸說,做歸做,你歸你,我歸我,正面是一回事,反面又是一回事的習性。
名曰看戲,實際卻在那裡談價錢,做生意,拉交情,套近乎。名曰喝茶,踱進茶館,意不在茶者多,而是聽彈詞,扯閒淡,吃點心,看堂客。名曰開會,手捧茶杯,個個落座,上面發言,下面看報紙,打瞌睡,織毛衣,練氣功者,各幹各的。名曰義演,貢獻之餘,也無妨其拉贊助,要回扣,索酬金,討高價,為了腰包奮鬥。所以,《讓徐州》的這個“讓”字,不過是劉備為謀立足之地,表現得斯文一點的奪取罷了。
這出戏,劇情很簡單,徐州刺史陶謙老了,本來應該把刺史牌印傳給自己兒子,但陶謙高風亮節,舉賢薦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讓位於解了徐州之圍,如今屯兵在小沛的劉備。這樣子虔誠地讓出自己的交椅,差點都要跪下來央求劉備接受這份官職,在中國歷史上實在罕見,所以就編成了戲文,絃歌不絕,一直唱到了現在。劉備也是難得的謙虛,別人打破頭,削尖腦袋,就為了做官,可他,說什麼也不肯接這個印。於是抱病的陶恭祖,在天蟾舞臺上就是那位言菊朋老闆了,一口一聲,皇叔啊皇叔,懇求他走馬上任。這時,有一大段四字句的唱詞,聲聲緊催,字字動情,總能激起臺下觀眾一片叫好喝彩之聲。
《三國演義》第十二回,寫的就是這段故事,當然,並不符合歷史真實。陶謙根本沒讓,但他兩眼一閉,劉備撿了個便宜,倒是真的。目的達到,話就可以儘量說得動聽了。於是這兩位成了“溫良恭儉讓”的典範。
歷史上並沒有讓徐州這一說,完全是民間文學一廂情願的創造。
雖然糜竺傳達過一句陶謙病篤時的話:“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而這位先生此時已完全站在劉備一邊,而且很快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