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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之中,更多了一份城中怎麼也找不到的寧靜和安詳,沒有任何壓抑的感覺。
陪伴蔡風的,惟有馬兒和背上的行囊及弓箭與劍,幾件比較好的衣衫與一袋乾糧而已,這一切,對於蔡風來說已經夠了。
休息了一晚之後,蔡風只感到體力恢復了不少,便策馬向武安趕去,離家十幾日,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收穫可能只有那什麼勞什子“聖舍利”和稀奇古怪的蛇喉功。
邯鄲是通入太行八大要道之一,除水道比較暢通之外,要到武安卻只有一個隘口。
行至下午,蔡風終於趕到隘口之旁的一個小廟。記得入邯鄲之時,他也在這裡盤桓過一晚,因此,和這裡的老闆多少有一點點交情。
今日的生意似乎並不怎麼好,門前的幾張桌子只坐了一個客人而已。
天氣熱得有些不太近人情,早晨的太陽還是那般溫和,可是中午一到,讓人有些懷疑今日太陽是不是發了什麼瘋,太陽的光芒便像是烈火一般燒烤著大地。蔡風頭上戴著自己用嫩樹枝編織而成的怪異帽子,勉強擋一下這可怕的太陽,幾個時辰行下來,葉子都烤得軟搭在細枝上,馬兒更跑不快,跑快了便直冒汗,喘息不停。
那無精打采的店小二老遠便見到策馬而來的蔡風才漫不經心地從凳子上爬起來,有氣無力地打個招呼道:“客官,要不要下來喝口涼茶解解渴?”
蔡風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從馬背上躍下來,長長地吁了口熱氣,罵道:“奶奶個兒子,差點沒把老子給熱死,真是該死一百遍的太陽。”
店小二不由得有些好笑,不過他卻馬上認出蔡風來,因為上次蔡風住在這裡的時候極為大方,當然他並不知道那次蔡風用的並不是自己的錢,不過這次仍像對著一個大財神爺一般笑道:“原來是公子爺呀,今日個天真的是太熱了,小的這便去為你切西瓜解解熱。”
蔡風把馬向一旁的木柱上一系,不耐煩道:“先給我來碗涼茶再說,我的喉嚨都冒出煙來了。奶奶個兒子,今日這個天發什麼瘋,這樣來坑我。”說著大步走入涼棚,把行囊向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摘下頭上那原始人般的怪帽子。
“公子爺,您請用茶。”店小二極為乖巧地端上一杯涼茶恭敬地道。
蔡風端起涼茶,反不覺得怎麼渴了,不過手卻極髒,剛才編樹葉帽子時,弄得手上髒兮兮的,不禁端起茶倒在手中。
但是蔡風的臉色變了,變得極為難看也很憤怒,便因為手中的這一杯茶。
茶無論怎麼看都是涼的,握在手上的杯子也是冰涼的,但蔡風卻感到手似被火燙了一般,迅速抽了回來,涼茶居然咬人。
涼茶居然會咬人,至少蔡風的感覺是如此,事實也是如此,不過蔡風的手動作極快,被咬的地方並不是很大一塊,只像針灸了一般,只不過卻使手上多了一點紅斑,正在擴大的紅斑,而那茶水所潑的地方卻冒起一陣輕煙。
這是什麼茶?蔡風駭然變色,但他已無暇想什麼,他必須阻止那塊紅斑斑的蔓延,他居然選擇了挖肉,挖掉那一塊不是很大的紅斑,他半刻猶豫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茶。
毒茶!而且還是很毒很毒的茶。
血,有烏色,也有紅色,鮮紅的血是蔡風傷口上的血,烏黑色卻是那紅斑傷口的血,兩種完全不同顏色的血,本來是屬於一個人身上的血。
店小二駭呆了,像一隻極傻的木瓜,愣愣地立成了一個合不攏嘴的木偶。
蔡風本想憤怒地大罵,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只是冷冷地向店小二望去,目光像刀子一般鋒利,像冰一般寒冷。
店小二感到自己已經被蔡風的目光刺穿了,他只感到一陣絕望的寒冷,所以他的身體禁不住在發抖,在戰慄。
“這,這不關小人的事!”店小二有些近乎絕望地道。
蔡風沒有答話,也似根本就沒有聽到店小二的話。
其實店小二的感覺並沒錯,一點都沒有錯,蔡風的目光已經看穿了他,所以蔡風便看到了店小二身後的那惟一一個顧客,至少在外面的涼棚之中只有那一個人。
戴著竹笠,低低的簷子,一不小心的人,只會以為這人是頂著個大磨盤,一個極大的磨盤,可以擋住他的臉,可以擋住他的眼,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