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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幾根黑黑硬硬的胡茬,因為他正面對著蔡風。
“這毒是你下的?”蔡風的聲音與天上的烈日形成了兩個非常鮮明的極端。
“不,不,不管……”
“不錯!”那聲音也冷得可以,一下子把店小二那惶急的聲音全部截斷,他的聲音也像是一柄刀,和那人藏在鞘中的刀一般,讓蔡風感到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店小二似乎是失了魂一般,緩緩地機械地扭過頭去望那說話的人。
但他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臉,看到的只有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幾根硬硬的黑黑的胡茬和一頂像磨盤一般的竹笠。
蔡風的瞳孔收縮了一些,但他的臉上卻升起似乎感到很有趣的笑容,淡淡地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為我要殺人!”那人的聲音依然很冷,冷得讓蔡風都感到外面颳起了北風。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人居然會有這種回答,可是對方已經這樣回答了。
“你想殺死每一個人?”蔡風聲音卻有些惱意地問道。
“不,我要殺的人只有一個。”那人依然是那般冰冷的響應,可是店小二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但他能夠說些什麼?能夠做些什麼?
“難道這個人是我?”蔡風奇問道。
“是你!”那人依然只有兩個字,他似乎很吝嗇說話,似乎說話本身便是一個極累的事,可是蔡風卻認為這個人並不是怕累的人,因為這人竟穿著兩件衣服,不是很薄,黑黑的料子,與這個夏日極為不相稱。
穿衣服絕對比說話要麻煩,而蔡風穿著一件很薄的衣服,依然感覺到熱,所以這個人並不算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蔡風眼中閃出一些訝然和驚疑,不僅因為這個人的答話,更因為這個人並沒有出汗,似乎天氣的燥熱,他根本就無法感到一般。店小二逃命似地從兩人之間移開身子,於是蔡風便與那人面面相對,只可惜仍無法覺察出他的面容,仍然深沉地掩在那磨盤似的竹笠之中。
“我們有仇?”蔡風輕輕地將碗放在桌上平靜地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方的手。
那是一雙像是長滿枯藤的老樹一般的手,也很輕易地讓人想到鐵鉗,那是一雙比較有個性的手,像這個人一般有個性。
“沒有!”那人依然不冷不熱地答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人?”蔡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地問道,若不是因為對方所答的話並不錯亂,蔡風定會以為這個人是一個瘋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但是,這個人不是,絕不是,瘋子絕不會有這般冷靜。
這神秘的人的確很冷靜,一種與這個夏天極為不對稱的冷靜,使得這涼棚之中的空氣也很陰沉,那是一種無形的殺氣。
“因為你必須要死!”那人的話似乎全都是沒頭沒尾,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急。
蔡風還想問,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問什麼好,對方既然這樣說,他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問,如何問也似乎全是一番廢話,但他還是禁不住要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蔡風!”這兩個字似乎是從冰縫之中擠出來一般,讓蔡風愕然,他實在記不起他的仇人之中怎會有這樣一個人,而他更記不起自己印象之中有這道影子,他的仇人並不多,想要殺他的人並非沒有,但卻只有一個,那便是叔孫長虹,可是昨晚叔孫長虹仍在邯鄲之中,怎麼會又有一個人在這裡等著他呢?
蔡風的確有種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感覺,心中只感到極為荒唐,極為好笑,無論是誰在蔡風這種處境之中都會有這個荒唐的感覺。當然蔡風免不了會有憤怒,無論是誰顯些不明不白地死在別人設的陷阱之中,對這個設陷阱的人都會恨之入骨,都會憤怒,蔡風也是人,所以他也有些憤怒。
“你是不是認錯了人?”蔡風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畢竟他仍然沒有死去,殺人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感覺,雖然極為憤怒,卻仍想這只是一個誤會,因為他打心底便覺得這個仇人毫無來由,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問。
“我的眼睛絕對不會錯,除非你不叫蔡風。”那人很傲慢,也很自信地道。
“我是叫蔡風。”蔡風的眼睛中射出幾縷憤怒的殺機。
“那我要殺的就是你。”那人似乎對殺蔡風極為自信,更似有著極大的興趣。
“你是不是個瘋子?”蔡風忍不住罵道。
“我是殺手!”那人悠悠地道,更似乎因為他是個殺手而驕傲。
蔡風呆住了,他無話可說,的確無話可說,一切的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因為對方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