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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爭執的時候,他幾乎不插言,如今被洪泰帝點了名,那涼得如同臘月河風一般的目光也是絲毫未變,考慮了一下,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突然一眯眼,拂下衣袍,在洪泰帝的面前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父皇,兒子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楚七不僅沒有謀害太子,而是一直在誠心治療,確實對大晏社稷有功。”
“哦,你有何辦法?”
洪泰帝聲音沉沉,其他人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
趙樽沒有起身,手臂突地一沉,“嗖”的一下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來,就在眾中的驚愕中,眼皮也不眨地“唰”一下紮在自己的左臂上——
一時間,鮮血淋漓,那紅紅的血跡染紅了他的手臂,也落在了地上團花的地毯上,引得屋子裡尖呼聲四起。
“殿下——!”
“十九弟——!”
“老十九——!”
在眾人不解與驚呆的目光下,趙樽就像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仍是淡然地看著洪泰帝,又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兒來,在燭火下舉了起來。
“父皇,這是太子的血液。楚七曾經說過,那楊梅症可以由人的血液而傳染,除去青黴素之外,其他藥物不好徹底治癒。所以她才研究青黴素,目的是以毒攻毒,以青黴之毒來剋制楊梅症之毒。如今兒臣把染了楊梅症的血液,融入兒臣的血液之中,染上楊梅症,就可以親身試驗,以證視聽。”
最後八個字,他說得很重,擲地有聲。
說罷也不等別人回應,拿著那小瓷瓶就往傷口上倒。
只見的“砰”一聲,不等他動作做完,那瓷瓶兒便飛了出去,他的面前是洪泰帝激動得不停顫抖的手指,“好哇,連你也學會來逼你父皇了?為了一個女子,老十九,朕來問你,值得,還是不值得?”
重重磕了一個頭,趙樽冷冷地回答。
“回稟父皇,值得。”
咬了下牙齒,洪泰帝的情緒已經被燃到了極點。
“好好好。逼朕是吧?就憑她迷惑朕的兒子如此之深,也非死不可。來人啊,傳旨下去,殺!”
二月初二亥時三刻——
天牢裡的夏初七摸著吃得圓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好幾個飽嗝。老實說,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她覺得這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想的日子,也算是舒心了。
“只可惜,最後的晚餐啊……”
一刻鐘前,那獄卒小丁傳來了訊息。
說她設在晉王府的“青黴素研究室”被皇帝下旨清查了。皇帝必下召見了三公九卿們討論,已然認定是她的“毒藥”害得太子殿下暴斃。陛下大怒,已經下旨刑部,於明日午時對她斬立決。
一時間,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原本她信心勃勃地想用“青黴素”來改變這個時代的醫療歷史,結果歷史沒有改變,奇蹟也沒有創造出來,如今她卻不得不為了那個青黴素而丟命。突然之間,她又想到了趙柘,如果他不死,那青黴素是不是就可以問世了?
目前的情況下,她心知沒有辦法與古人說明白“青黴素”的科學理論,畢竟以他們目前的醫療思想還達不到那個程度。再且說,也不會有人給她機會說清了。
斬立決……
這會兒她覺得死亡也什麼可怕的了。
一直以來,她到京師的目的就是找到傻子,為魏國公案子冤死的人報仇,現在傻子已經見到了,他如今貴為皇長孫,往後定然會過上好日子,有肉吃,有衣穿,不需要她為他操心了。而為魏國公報仇……她只能對這身子的主人和李邈說一聲對不住了。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死了或許夢就醒了,她就可以回到真正屬於她的那個開明時代,多好?至少不會為了研製青黴素而丟命。
心裡蜇痛了一下。
她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片刻梅子留下的那幾個碗。
慢悠悠的,她爬起來,笑眯眯地湊向木柵欄。
“喂,小兄弟……我要紙筆。”
那小獄卒正在打瞌頭,聞聲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明所以。
“做什麼?大晚上的。”
夏初七翹起嘴角來,笑容更甜了幾分,想了想,又衝他比劃了一個巴掌,“小兄弟,麻煩你給我找紙筆來,我給你五兩銀子,怎麼樣?”
已經被騙過一次,誰還可能相信她?
小獄卒明顯不信,夏初七卻笑彎了眼睛,“真的,你放心。等我回頭寫完了,你把那東西交給你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