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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只是追究了河道按察使督管不利之罪,另外拔了一些賑災錢糧,那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日聖上在謹身殿裡召見老衲,還問起此事。”
“那大師如何做答?”趙樽品著茶,問得漫不經心。
“老衲據實回答,如若不是人為,那便是天災示警。《推背圖》之說,可大意不得。”
不是人為,就是天災?
夏初七聽在耳朵裡,有些佩服這道常了。
這句話看似說得很中庸,其實卻是用“天機之道”,或者說用“迷信”的辦法把老皇帝給架了上去。如果湔江堰洩洪,沒有找出主事的人來,那就是天災。如果是天災,立趙綿澤為儲就是有違天道。可如果不是天災,老皇帝就得把湔江堰洩洪的人給揪出來。
當時洩洪事發時,夏初七也曾經想過到底是誰幹的?
如今想來,不是東方青玄,便是寧王趙析了。可不管是誰,只要真做了這事兒,那就是砍腦袋的大事兒了。
這麼說來,這事兒還沒完呢?
思考間,聽那道常又說,“聖上還問老衲,殿下您守土戍邊,戰功赫赫,該如何安置才好。”
趙樽低笑了一下,“那大師又如何說的?”
唸了一句法號,道常道,“老衲對殿下說,人人都說到北平做藩王那是大賞,可北平府在北狄之邊,常年風沙,地勢兇險,看上去是為了戍邊,實則上無異於流配。如此安置,定然會讓全天下擁戴晉王殿下的老百姓心寒。”
趙樽淡淡瞟了他一眼,放下茶盞。
“大師這又是何苦?”
“老衲之心,殿下應當明白,是為了天下蒼生也。”
兩個人打啞謎似的說著,夏初七不是完全理解,可隱隱也聽得出來,那道常和尚並非像方外之人一樣,真的不染紅塵。從上次錦城府普照寺的言論,再到他現在的言論來看,他似乎很想規勸趙樽問鼎那個至高無上的尊位。
真是一個不消停的和尚呀!
她琢磨著別人,沒有想到,那老和尚扯了沒有幾句,居然又扯到了她的頭上,而室內凝重的情緒,隨著他的笑聲兒,又變得清和了起來。
“老衲以前說過,小施主為三奇貴人之相,看來果不其然啊。”
三奇貴人……
撇了撇嘴,她笑著打趣,“大師你算得不準啊,你不是說我既為男兒,就會孤苦一生嗎?如今我得選了當朝駙馬,那可是福星罩頂的命格啊?”
道常老和尚摸著鬍子,笑眯眯看向她。
“然也,可小施主你並非男兒之身呀?”
夏初七愣了一下,差點兒被口水嗆住,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她相信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老和尚絕對不會看出來她的女兒身?
這麼說來……
眼風兒掃了一下端坐在邊兒上雍容尊貴的趙十九,她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兒,又抿嘴兒輕笑。
“那大師也是算得不準。你說女子要是生成了三才貴格,那就是鳳命,可我現在卻做了駙馬,怎麼回事兒?再說,就算我不做駙馬,離鳳格也是遠了又遠吧?”
那道常像是被問住了。
看了她一眼,他目光稍稍一頓。
“小施主可否報上生辰八字?”
上回他就問過一次,可夏初七那個時候是不知道,後來遇到了李邈,別的事兒沒有完全搞清楚,卻是在上次過年酒祭時,把生辰八字給搞明白了。
非常不巧,她的生辰竟然就是臘月初七,也就是說,那個在清崗縣與趙樽河邊兒喝酒,後來在河中“沐浴”的那一天,就是她的十五歲生辰。
她笑眯眯地將生辰報與了那道常,沒有想到,他一直平和的臉色,頓時便驚住了,語速也快了起來。
“請問小施主,可有一個桃木鏡?”
桃木鏡?
與道常的目光對視一眼,夏初七突然想到了李邈的話。
“在你十歲生辰,魏國公府邸來了一個化緣的和尚,他為你算了一命,具體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卻聽得我娘說,他給了你一面桃木鏡……”
難道他就是那個化緣的和尚?
不會這麼巧吧?
自從上次李邈說了桃木鏡的典故之後,她怕被人識破了身份,就沒有再隨身攜帶它了,可聽見道常這麼一問,她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是!”
一見他點頭,那道常突然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古怪地望向趙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