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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迎了上來,態度極為恭謙。
“多謝小師父。”
夏初七極為有禮地道了謝,由小沙彌領了往寺內的禪院裡走。一邊兒走,一邊兒側眸看向趙樽平淡從容的表情和那張高冷雍華的俊臉,不禁想,這貨要是不做王爺,準能去做和尚。
暗自咂了咂舌,她七七八八的腹誹著,也沒有多問,只是一路跟隨。今兒棲霞寺裡好像在做什麼法事,除了一批批虔誠的香客之外,僧侶們也是來來往往,那小沙彌把趙樽請到一個清幽的禪院泡好茶,等了一會兒,一個身著僧侶服的老和尚才神仙似的飄入了屋子。
人還未到,禪音先至。
“阿彌陀佛——”
聽聲音有些熟悉,夏初七下意識望過去。
一剎那,她有點兒吃驚。
這不是錦城府丈人山上普照寺的老和尚麼?那個說破“千年石碑”顯世之象,與《推背圖》示警來為趙樽贏得了一片民心的高僧,那個據說法號都是由當今老皇帝御賜的道常大和尚?
可他怎麼也來京師了?
見到他,趙樽微微一欠身,姿態仍是極為雍華。
“大師好久不見,小王有禮。”
“殿下有禮了。”道常和尚仍是慈眉善目,目光含笑地淡淡掃過趙樽,又落在夏初七的臉上,“小施主有禮,一切可還安好。”
都說他鄉遇故知,是人生幸事。夏初七也是一樣,打錦城來的京師,如今再遇到錦城府的舊人,心情也很是歡快。
“好好好,大師您什麼時候來的京師?哎呀,你還是這麼的老當益壯,道骨仙風的,看著真讓人如臨仙境。呵呵呵呵,要早些知道您來了,我一定早就來拜會您了。”
初七這個姑娘特別會說好聽的話,只要她願意,除了毒舌氣死人之後,也能把人哄得飄飄然上了天而不自知。聞言,那老和尚果然撫須而笑,都說方外之人無大喜大悲,可只要他是個人,誰不樂意聽好聽的話?
“小施主過譽了,這次老衲入京是受了聖上的邀請。聖上不忍心老衲終年四季都在那窮荒僻壤之處,有心讓老衲回來主持中和節的祭祀,又許以老衲僧錄司右闡教一職,老衲不敢不從啊。”
僧錄司右闡教?
僧錄司是禮部專管僧道的一個機構,這個夏初七是知道的,只是京師沒有和尚了嗎?而且這老皇帝最近真是好“右”,給她做太醫院的右院判,給道常老和尚也是個右闡教。要知道,大晏以左為尊,為毛不直接給個“左”?
如果說趙樽是一個讓她看不懂的人,那麼夏初七覺得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面兒的老皇帝,同樣也是一個看不懂的人。從腹黑程度這一點來看,趙樽絕對是他的親生兒子。
要知道,就道常曾經在錦城府的那些言論,治他個大不敬都是有的,可他居然沒有怎麼著他,還讓他做了僧錄司的闡教,簡直不可從常規眼光去看。
當然,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這個道常和尚的厲害,更不知道他除了會糊弄人算算命,打幾句機鋒之外,還精通佛、道、儒、兵諸家之學,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心裡腹誹了一串,她面上卻一直不動聲色地輕笑。
“恭喜恭喜,升官發財娶……乃人生幸事。”
老婆兩個字兒被她活生生吞下,帶著一臉的促狹。可那道常自然是一個修養極好的人,只是淡然一笑,不與她計較,又望向了趙樽。
“阿彌陀佛,殿下何時啟程去北平?老衲到時會與殿下一道,去北平府禪居一些時日,聖上已經恩准。”
每一次說到去北平,夏初七的心裡就有些不得滋味兒。
自打除夕夜在那個飄過驢糞味兒的草垛子裡說過一次之後,趙樽再未有提過讓她一道兒去北平府的事兒。
她其實有些矛盾,說不想跟他去是假的。可若是跟他去了,她與李邈的血海深仇又怎麼辦?如果有一天那些仇怨扯到了當今的老皇帝,又怎麼辦?她總不能讓趙樽為了她弒父吧?如果她真的一不小心報了仇,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那她不就成了趙樽的殺父仇人了?
越想腦子越是糟亂,那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大抵都是中和節上的事兒和如今京師的局勢,可聽來聽去,也沒有什麼較為實質的東西,讓她完全弄不明白,趙樽今兒來,到底要做什麼,只是單單拜會老友嗎?
殿裡除了他們三個,沒有旁人,不一會兒,說到如今的錦城府,那道常老和尚又唏噓了一回,只說蜀中因了湔江堰洩洪之事,老百姓很是吃了一些苦頭,可老皇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