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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嗎?扯淡!
說來說去,還不是變相地要她的命?
深深俯身一拜,她心裡嘆著氣,語氣還算平靜。
“回稟陛下,臣不會下棋。”
洪泰帝果然沒有意外,收回視線,也不再看她。
“崔英達!”
又喊了一聲兒崔英達,那奴才一得授意,恭敬地應了一聲兒“是”,便接過太小監手上的托盤,上得前來,準備親自“侍候”她喝酒了。
“駙馬爺,請吧?”
手心緊攥著,夏初七心臟突突直跳,從一開始的平靜自信到現在酒都快要遞到嘴邊兒了,不得不有些慌亂了起來。
她大仇未報,男人未得,難道要死在一杯毒酒之手?
咬了咬嘴角,她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正尋思該怎麼措辭,才能在不得罪老皇帝的情況下,委婉的用太子爺和趙梓月的病勢來要脅他妥協,就聽得見趙樽低低地喝了一聲兒。
“慢!”
她心下陡然一驚,生怕他為了自己當場與皇帝翻臉,把事情惹大發了,趕緊地側眸過去,想給他遞上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然而,趙樽卻沒有看她,只目光深邃地望向了洪泰帝。
“父皇,駙馬她不會下棋,人盡皆知。”
“那就怨不得朕了。”洪泰帝仍是不肯鬆口,“老十九,你不必為他求情。”
趙樽抿了下唇,“兒臣可以教她。”
“教她?”洪泰帝冷哼一聲,“那得教到什麼時候?你有教的閒心,朕卻無等的耐心。”
“只需半個時辰!”
趙樽冷靜出口的聲音,沒有把洪泰帝給震住,卻是把夏初七給嚇得三魂六魄都飄走了一半。天老爺,半個時辰,她估計能學會下棋都難,更不要說贏得了面前這頭,哦不,這個老皇帝了。
這麼荒唐的請求,她想那老皇帝帝也不可以會同意。
然而,萬萬想不到,老皇帝只是靜靜地看了一會他的兒子,那一張經了風霜打了褶皺的老臉兒,表情卻是慢慢的鬆緩了下來,波瀾不驚地擺了擺手,讓崔英達端著托盤退下了,才神色複雜地問趙樽。
“老十九,你都想好了?”
“兒臣想好了。”趙樽喉頭動了一下,對上他的視線。
“好!那朕就允你一次。”
……
……
半個時辰很短。
半個時辰就要決定她的命運?
不明白趙樽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夏初七心裡沒著沒落兒的,就像被人給堵了一團棉花似的,說不出話來。一直沉默著,她隨趙樽去了青棠院的偏廳。那裡鄭二寶已經擺好了棋盤,備好了茶水,靜靜的侍立在那裡。
看了一眼那紅木棋盒裡刺眼的黑白兩子,她嘆了一口氣。
“我這個人雖然聰明伶俐又智慧無雙,可對於下棋真是一隻菜鳥,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的,你就不要再白費心思了。”
趙樽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擺手遣退了偏廳裡的其他人,拽住她的手,將她摁坐在了棋盤一方的椅子上,捏了捏他的肩膀,淡淡說。
“不要緊。”
不要緊?
夏初七哭笑不得的翻了一個白眼兒,“不是要你的命,當然不要緊了?”說罷又覺得這句冷笑話,實在不太冷,也不適合用在這個時候。看他一眼,她癟了癟嘴巴,無奈地把玩著棋子,似笑非笑了起來。
“行了,你也別費心教我了,半個時辰,我就算學會了,也不可能下得過你爹的。不如咱倆趁著這最後的半個時辰工夫,好好地聊聊天,把要說的話都說光,免得我去了黃泉路,心裡還有遺憾。”
趙樽沒有說話,只按住她肩膀的手緊了一緊。
“爺怎會讓你赴險?”
“你是不想,可你爹是皇帝,誰能阻止得了他殺人?”
趙樽目光落在她的嘴巴上,突然嘆了一口氣。
“阿七,你看我在說什麼?”
呃?夏初七眯了眯眼,卻見他只動了一下嘴皮兒,沒有出聲兒。
她眼神一亮,“唇語?”
趙樽眉頭一蹙,嘴巴又動了動,“何謂唇語?”
輕咳了一下,夏初七突然反應過來,唇語屬於後世的研究,趙樽是不可能懂得它的了。稍稍默了一下,她解釋道,“唇語的意思,就是透過看別人說話的嘴唇和動作來解讀他話裡的內容。”
趙樽目光淡淡地從她面上掠過。
然後他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