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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
她並不清楚趙樽會不會同意,不過想到兩個人如今的相處,她覺得他應該對她還是有了一定的信任了。更何況,她的桃木小鏡還在他的手裡,他也不可能會害怕她一去不回。
梅子端了壓驚湯進來的時候,傻子的情緒已經恢復了許多。
而且,因了夏初七答應他過兩天便回鎏年村去,他明顯已經不像先前表現得那樣沉悶了,甚至於看見梅子端湯進來的時候,還學著她的樣子噘了噘嘴。
“你煮湯真慢。”
被一個傻子給批評了,梅子歪著腦袋“咦”了一聲兒,放下湯來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個傻子,我好心好意煮湯給你喝,你還學會損我了是吧?”
傻子還嘟著嘴,“是你總騙我,你是壞人。”
“我是壞人?哈,氣死我了,湯不給你喝了。”
梅子說著便要端走,傻子哼了一聲,也不愛搭理她,只抱住夏初七不放,一副與小朋友鬥嘴輸掉的小孩兒樣子,看得夏初七心情好得不行,呵呵直笑著拍他。
“行了,你兩個別鬥嘴了。”
梅子自然也不會真的跟一個傻子去計較,而傻子對梅子也不會真有什麼敵意,只不過是因為兩個人混得比較熟了,在驛站這個地方,梅子也是他眼睛裡,除了夏初七之外,最為親厚的一個人了,所以他才會對她擺臉色。
等傻子乖乖喝著湯了,梅子臉色才哼了哼,轉頭看夏初七。
“先前灶上在忙著煮臘八粥呢,所以多耽誤了一會兒。”
夏初七唔了一聲兒,突然想起來,“對啊,昨兒是臘月初七,今兒就是臘月初八了。”
臘月初八有吃臘八粥的習俗。這個事兒夏初七在前世便已經聽過,雖然便不愛吃,卻也不覺得稀奇,只是梅子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稀奇了。
“其實吧,今兒還是另一個特別的日子。”
夏初七坐在床邊上,原是在看著傻子吃東西,聞聲兒轉過了頭來,“什麼日子呀?”
擠了擠眼睛,梅子八卦地衝她勾了勾手指頭,等夏初七湊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壓著嗓子低低地說,“臘月初八是爺的生辰。”
啊?趙樽的生日?
夏初七驚詫了一下,還沒有緩過勁兒來,聽得梅子又說,“可我入府五年了,府裡卻從來沒有為爺張羅過生辰,有時候是他行軍在外沒有機會,有時候吧,我聽月毓姐姐說,好像是爺不讓過,也不樂意過。為了此事兒,貢妃娘娘先前還置過氣呢。”
梅子後頭又說了些啥,夏初七已經記不清了。
她腦子裡比較清晰的是昨天晚上在河邊兒上,趙樽說起來的玫瑰糕。
他說,“好久沒吃過了,小時候母妃總在我生辰時,做與我吃。”
可後來她的母妃,為什麼又不做了呢?
她依稀記得他當時那落寞的語氣,對他的母妃又哪裡會是沒有感情的?母子兩個到底為了什麼事情置著氣兒,鬧得那麼不愉快?難道就為了趙樽不肯娶妻納妾,讓她抱孫子?
好難猜的答案。
……
……
洪泰二十四年的臘月初八,註定不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就在清崗驛站裡為了一個奴婢的死亡而膠著的時候,在清崗縣衙的方向,一陣陣的馬蹄聲從鬧市中穿梭而過,驚得兩旁的路人紛紛避讓。而在那一聲聲猶為刺耳的“閃開”聲兒,還有高舉黑色“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旗幡的錦衣衛,很快便包圍了清崗縣的縣衙。
“錦衣衛拿人,行人速避!”
錦衣衛包圍了縣衙,對於老百姓來說,是一件稀罕事兒。
今兒雖不是清崗趕集的日子,可清崗縣也算是一個大縣,縣衙更是修建得規模宏大,氣勢宏偉。錦衣衛這樣兒的一鬧,縣衙門口很快便圍攏了許多不敢靠得太近的人群。
可是,錦衣衛包圍了縣衙,而縣衙的大門卻遲遲沒有開啟。
“錦衣衛拿人,捉拿反臣範從良,還不速度開門。”
又是一聲震天的大吼。
很快,便有幾名錦衣衛上去撞縣衙的大門了。
“咯吱——”
縣衙的朱漆大門總算開啟了。
打頭出來的人,正是縣令範從良。
可量卻是一個被雙手反剪捆綁著,還堵住了嘴巴的範從良。
押解著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樽麾下的金衛軍左將軍陳大牛。大步邁出來,陳將軍氣勢洶洶,絲毫沒有輸陣給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