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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報——”
正在這時,一個兵士從垛口的臺階上奔了下來。
“殿下……”喚了一聲,他的話還沒有出口,聲音已然哽咽。堂堂七尺男兒,趴伏在地上的身子竟然也在微微顫抖。
趙樽神色一凜,“到底何事?”
那兵士抬頭,年輕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痛恨的光芒,“鄔成坤把抓到的南逃百姓帶到了城門外,剛才他們喊話說,若是晉王不開城門,不去受降,他們每隔半個時辰就殺一個,殺完了再去抓,一直到殺光為止……”
拿老百姓來做人質?這也太無恥了。
夏初七眉頭狠狠一跳,瞥向趙樽。見他一言不發地往城樓上走,她稍稍一頓,也跟上了他的步伐。從門口到城牆上的臺階不多,僅僅幾十而已,她卻覺得走了很久,步子也十分的沉重。
城牆上的風很大,吹在身上有些涼。
可是,卻不如她看見城牆下那一幕時的心涼。
由於城牆上有晉軍埋伏的弓箭手,鄔成坤的人馬堵在弓弩的射程之外,層層疊疊的京軍拿著盾牌,把鄔成坤護在中間。在第一排拿盾的兵士前面,有一群老百姓模樣兒的人,他們的脖子和雙手被粗麻繩拴著,像狗一般被京軍兵士牽著,雙膝跪在地上,排列得整整齊齊。
看見趙樽的身影出現在城頭,便有人痛哭。
“晉王殿下,救命……”
“晉王殿下,救救我的孩子吧……”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裡,一個京軍校尉著裝的人哈哈一笑,猛地一腳踢在一個老者的脊背上,哼哼道:“你還指望晉王救你,你們家晉王都自身難保了,不曉得哩?嗤!算你們狗命大,我們大將軍說了,只要晉王開啟城門,跪著出來,給我們大將軍磕頭認錯,便不與你們小老百姓為難。”
一席話,他音調放得很大。
話音一落,場上便響起一陣陣的吸氣聲。
讓趙樽跪著出去,磕頭認錯,鄔成坤也真敢想啊?
“太過分了!”
“他們太過分了!”
有人在低低鳴不平,卻無人看清趙樽的面色。
一直打勝仗的京軍,自我膨脹的情緒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一個小兵調侃道,“哈哈,晉王這輩子都沒有做過狗吧?真想看看晉王搖尾乞憐的樣子。”
又一個輕鬆的笑著,又踢了一腳,接著道:“晉王殿下高高在上慣了,豈會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自降身份?你們記得啊,若是被砍殺了,都去找晉王算帳,哈哈哈!”
“晉王殿下……!”
那陣前,嗚咽聲聲。
這時,鄔成坤看趙樽沒有動靜,似是不耐煩了。
他高坐馬上,大聲吼道:“我數十聲,晉王再開城門,我便開始殺第一個。”
從京師打到北平,一戰未敗的勝利已經衝昏了鄔成坤的頭腦,兵士們一句又一句的叫囂完,他看趙樽都沒有反應,心裡更是瞧不上這個大將軍王,鄙夷地冷笑一聲,他看著城樓上的趙樽,低低一喝。
“王貴,數!”
“是!”叫王貴的兵士沉聲一喝,“一!”
“二!”
“三!”
在王貴的報數聲裡,第一個兵卒手上的大刀已經對準了一個少女的腦袋。那姑娘穿了一身帶著補丁衣裳,蠟黃的小臉,尖尖的下巴,瘦弱的肩膀,一看便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年紀約摸才十一二歲,被刀頂著脖子,身子便抖糠似的顫抖起來,一雙無辜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城牆上趙樽,青紫的嘴唇卻發不出半句聲音。
“五!”
王貴的聲音還在繼續。
看趙樽仍然沒有動靜,鄔成坤的大笑也穿透清晨的薄霧傳來,滿帶嘲弄。
“晉王殿下,早知你南征北伐,功勳卓越,戰無不勝,老夫一直佩服得緊,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徒有虛名而已,什麼冷麵戰神?狗屁!除了做烏龜,老子欺到你頭上了,你又能如何?你不是愛惜子民,悲憫蒼生嗎?怎的,眼睜睜看著你北平的屬民被殺,都不肯冒頭?”
老匹夫聲音一落,便有晉軍大喊。
“鄔成坤,你瘋了?晉王殿下是何等人?你敢讓他為你下跪?莫說是你,即便是皇帝在此,也不會讓他受此侮辱。你可曉得,侮辱晉王,便是侮辱皇室,你該當何罪?”
“罪?”鄔成坤狂笑不已,“哈哈哈,等你們有命去京師再說。”
“六!”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