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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的人都是兀良汗的重臣,也都是草原貴族,他們受到的漢化洗禮極重,包括扎那大汗在內,這些人基本都懂得漢語,可以毫無障礙的用漢話與人交流。這會兒,也不知是為了展現兀良汗的誠意,還是為了與趙樽拉近距離,不像在魯班節上他們都使用本民族的語言,而是一概換成了漢語。
不管什麼宴會,無非是吃吃吃,喝喝喝!
可今兒晚上的宴會,說它是宴請,席面卻頗為寒酸。
夏初七看來看去,估摸著也就隨便宰了兩隻羊在充數。
到底是敷衍了事,別有所圖,還是這扎那大汗太會過日子,請客都這般精打細算?
她正噙著笑意默默觀察,扎那又高舉起酒杯,朗聲向趙樽道:“兀良汗人極為好客,既是同桌暢飲,貴客不必拘禮了,請盡飲此杯!”
“多謝大汗盛情款待!”趙樽禮節性的回了禮,抬起寬袖遮住酒杯,一仰頭,杯中盡。然後他看了身側的甲一一眼。甲一得令,點點頭,便恭順地捧上一個覆蓋了錦綢的錫盒,向前幾步,單膝跪地,呈了上去。
“大汗!”
趙樽掃他一眼,接著道,“這一盒是鄙人走南闖北多年,見過的香品最高雅,香味最濃郁的沉香。它產自波斯,原是波斯人給南晏朝廷的貢品,鄙人好不容易託人弄出來的,還望大汗笑納。”
沉香的名貴自不必說,且由於波斯氣候得宜,所產之沉香尤為珍貴,除了向南晏朝廷進貢之外,別處並不可多見,尤其是漠北草原上,這樣的東西更是稀罕物。貴族們喜之,卻不可得之。故而,即便扎那貴為兀良汗的大汗,也不免一喜。
“這般厚禮,本汗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趙樽唇角微揚,雲淡風輕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大汗莫要嫌棄便好。”
“哈哈,好說好說。”
時人看重禮數,受了人的禮,自然會更客氣一些。扎那大汗愉快地令左右侍者把裝著沉香的錫盒收下,粗獷的黑臉上,表情明顯比先前熱絡了許多,“說來貴客到我兀良汗來,還在機遇巧合之下幫了本汗的大忙……原該本汗酬謝貴客才對,如今反倒得了你的禮…汗顏啦,汗顏!”
夏初七喉嚨一噎,發現扎那這老頭兒說話,總喜歡在末句重複一遍。
她以趙樽的丫頭身份入宴,沒有資格落座,只能默默地陪侍在他的身側。
但這個位置,倒很適合她觀察殿內情形。
三杯兩盞下來,她的第六感直覺告訴她,扎那似乎並不知曉趙樽的真實身份。那麼,他特地請趙樽過來,如果不是真心的感謝,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發現了託婭不雅的“脫衣舉動”與他們有關;二是他看出來了託婭那個神機寶盒的開啟,也是受了他們的指令。
但不管哪一種原因,結果肯定都不會善了。
宴席上,你一言,我一語,全是酒話套話,但氣氛很好。
推杯換盞間,不知不覺酒過三巡,時辰已近午夜。
扎那大汗爽朗的笑聲一直未絕,他喝得不少,一張老臉上佈滿了紅光,在又一杯酒灌下肚皮後,他似是吃得性起,用流利的漢話問趙樽,“貴客雖為行商之人,但舉止風度,非比尋常,自有貴氣在身……本汗識人無數,可以斷言,你定非池中之物,來日必成大器……”
頓一下,他伸長了脖子,“不知有未婚配?”
夏初七微微一愕。
這廝女兒多得了不得啊,動不動就要嫁女兒麼?
她眼風斜斜掃向趙樽,似笑非笑。趙十九像是感應到了她眼睛裡的“殺傷力”,輕咳一聲,放下手上的酒杯,沉聲道,“回大汗,鄙人家中已有妻室。”
扎那輕“哦”一聲,似是頗為遺憾。
“本汗原本還想為貴客保媒,看來……是不必了。”
趙樽拱手,“大汗好意,鄙人心領!”
“哈哈,不必客氣!”扎那大笑著撫向鬍鬚,似是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
突地,他笑聲未絕,又把目光挪向了趙樽身側的夏初七,意味深長地笑道,“貴客的這位侍女,俏麗機靈,聰明睿敏,今日在魯班節上,表現更是不懼不慌,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本汗看了甚是喜歡,正好諾顏王子對她也頗為有意……不知貴客可否割愛?”
什麼?夏初七目光一怔,差點被口水嗆死。
女人不是人?奴婢不是人?在他們眼裡怎麼像貨物一樣?
還割愛,割個屁啊。
心裡一陣嘀咕,她偏頭正瞥向趙十九,手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