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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額爾古城,知曉趙樽與夏初七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寧王趙析便只有東方青玄,即便是託婭,也只知夏初七而不知趙樽。那麼,他們從來不曾相識的扎那大汗,為何會“紆尊降貴”地邀請一個南晏商人赴宴?
這個中的貓膩,活生生攪動著夏初七的小心肝。
一個下午,她都在琢磨這一件件詭異的事兒,卻沒有定論。
落晚時分,額爾古的天色黑沉了下來。
有扎那大汗請客,行商帳中未備晚膳。
夏初七換了一身兒衣裳,跟著趙樽出了氈帳。
隨行的人,除了她之外,只有甲一與鄭二寶兩個。
從北平府一路往北,她與趙樽兩個幾乎寸步不離,她很享受這種“夫妻同心、其力斷金”的感覺。不論做什麼事,都不再只是她一個人,不論有什麼困難,也都會有另外一個人同她分擔……那心裡的美妙滋味兒,難以言表。
若說還有遺憾,便是她的聽力沒有恢復。有的時候,她也會害怕因此為趙樽增添負擔,不過,她心下雖有擔憂,但趙十九都不介意,反正她臉皮厚,也就裝著不在意了。
草原上早晚溫差大,額爾古的夜風極涼。夏初七坐上一輛蒙族馬車,前往額爾古城裡扎那大汗臨時設宴使用的行宮時,只覺得今兒晚上的北風,有一些反常的刺骨,就好像突然季節倒了回去,又成了冬天。
“趙十九,你覺得冷麼?”她攏了攏衣裳,問他。
“冷!”趙樽攬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冷的望向遠處,“這樣的天氣,肯定冷的。”
瞥他一眼,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
“……莫名其妙,裝高深!”
夜幕下的漠北古城,火光點點,與高遠的蒼穹上空那一顆顆的繁星相映一處,別有一番草原的風情。扎那大汗的行宮離舉行魯班節的廣場不遠,是一處漢式建築,夯土的牆面,軍御的堡壘,引水的簷溝,一應皆全,若非心知身在漠北,單看這行宮的漢化,一定會以為自家身處中原腹地。
夏初七與趙樽趕到時,行宮的外面,停有好幾輛樣式相近的蒙族馬車。
簷角下的燈籠,散發著白慘慘的光線。
夯土的牆邊,來回走動的值守士兵人數頗多。
有國家元首在的地方,果然戒備森嚴。
不出所料,必是一場鴻門宴啊!
夏初七暗自屏緊一口氣,習慣性抬眼兒看向趙樽。
他身姿挺拔傲兀,目不斜視,她只掃到了半張冷峻的側顏。
輕吐一口濁氣,她心神不由一穩。
這是一種奇怪的心理機制,只要有趙十九在,她便可安心。
“二位貴客,裡面請。”
看他二人過來,早有身著蒙族袍服的侍女操著漢話過來引路,態度極為恭順。
夏初七與趙樽對視一眼,微笑著踏入了包著黃銅的高高門檻。
偌大的宴殿中,燈火通明。
案桌上酒肉齊全,可是到場的賓客卻不多。
夏初七放眼望去,除了幾個在魯班節上見過的兀良汗官員,並沒有旁的客商在,也沒有她渴望想見到的面孔——她的小十九。
若說較為熟悉的人,便只有一個寧王趙析了。
似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成為扎那大汗的座上賓,趙析微微一愕,拿杯子的手僵了僵,差一點灑了杯中之酒。不得不說,如今的趙析是典型的一塊夾心餅乾,兩頭不討好的人。他原本受命於趙綿澤來到額爾古,沒有想到會被夏初七與趙樽要挾,更沒有想到兀良汗的諾顏便是“死去”的東方青玄……這個時候的他,在漠北得到的秘密太多,反而如坐針氈,生怕與他們扯上關係,又不得不與他們扯上關係,左右都不是人。
與寧王趙析的緊張和窘迫相比,趙樽的面色平淡如水。
“多謝扎那大汗款待,鄙人有禮了。”
他長身而起,端起手上精美的酒盞,隔空敬扎那,也友好的向趙析示意一下。
趙析尷尬回應著,怕他的身份被拆穿,心虛得都不敢正眼看他。扎那大汗“哈哈”大笑著,掃了一眼殿中眾人,舉起酒杯,對趙樽道:“今日在魯班節上,幸得貴客的香囊解圍,方使拖婭頭痛症緩解,從而得以解開元昭皇太后留下的神機寶盒……本汗感激不盡,感謝不盡啦。”
一番虛與委蛇的說辭後,扎那大汗一飲而盡。
“列位,幹!”
“幹!”在他的帶動下,全場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