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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便黑沉沉一片,昏暗的天幕如同黑布籠罩。霧氣、大雪、寒風,城中的能見度極低。風雪生生颳著店鋪前面的招牌錦旆,城裡早已尋不見過年的喜氣,大紅燈籠還懸在屋簷下,但卻無人點亮。
這一日是洪泰二十七年的臘月二十七,正準備迎接新年、迎接建章元年到來的京師城,如同一座人間地獄。
偌大的一個城,似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風雪瀰漫的晉王府門前,前去“求見晉王殿下”的口信傳進去許久,都沒有反應,領兵一職的謝長晉終是忍不住了。
幾年前,他的一個女兒吊死在這裡。
幾年來,晉王從未給過他一分臉面,如今他先禮後馬,晉王府的人也不給他臉面,他心裡的鬱氣早已化為惱怒,重兵在握的他,揚手一揮,便讓侍從再次前去拍門。
可裡頭還是沒有動靜兒。
冷哼一聲,謝長晉再次下令。拍門不成,十幾個士兵抬著的一根巨大的圓木便衝了上去,撞向晉王府鎏金般的大門。
“嘭——嘭——”
圓木撞門的聲音很是沉悶。
可不過兩聲,晉王府的門還沒撇開,就被人從裡開了。
緊接著,田富白白胖胖的臉出現在門後,誠惶誠恐。
“謝大人,這是要做甚?”
謝長晉擼一把花白的鬍鬚,冷哼一聲。
“老夫要求見晉王殿下。”
“謝大人——”田富苦著臉,一臉的無可奈何,“小的先前已告之了大人,晉王不在府中。”頓一下,他撩一眼謝長晉身後圍得鐵桶般的兵卒,幽幽一嘆。
“小的雖然只是晉王府的一個小小總管,尚且知曉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道理。眼下晉王殿下為國為民,遠在南邊與烏那蠻夷作戰,連與烏仁公主的大婚都趕不及,此事誰不知情?謝大人這般,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小的雖不才,也是敢告御狀的。實在逼急了,謝大人你也討不得好去。”
“告御狀?”謝長晉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重重一哼,被田富氣得笑了起來,“不怕實話告訴你,今兒老夫便是奉陛下的旨意前來問候晉王的。你個小老兒,速速讓開。”
“謝大人,請問聖旨在哪!”
田富仍是試圖拖延時間,可謝長晉早已不耐。
“聖旨豈是給你看的?等見到晉王,老夫自會宣讀。”
生怕夜長夢多,謝長晉不再與田富墨跡,揮著刀柄推開了他,指揮著一眾兵士就硬往裡闖,想要來一個“人贓並獲”,以告慰他的女兒在天之靈,隨便再在皇帝面前立上一功。
趙綿澤想動趙樽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他一直找不到上得了檯面的託辭處置他。皇權時代,即便身為皇帝,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這一次的事態發展,對趙綿澤來說,其實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助力。在帝后大婚之日,皇后失蹤,若是在晉王府裡把人搜出來,且不說趙樽私自離戰回京的罪責,就單論強搶皇后這一條,他都脫不了干係。不管他的聲望多高,也得倒下神壇。
謝長晉此番得令,一入府中,那是趾高氣揚,兵卒踏著“嘰嘰”作響的殘雪,帶著一股子冷氣過正殿,穿圜殿,一路搜尋查詢,最後終於圍住了趙樽居住的承德院。
只可惜……除了懶洋洋坐在堂中的新郎倌元祐之外,只有一干尚未離開的賓客在竊竊私語,根本就沒有趙樽和皇后的影子。
“謝大人,你家死人了?”
元祐似笑非笑的話,極為惡劣。謝長晉微微一怔,見到他陰損的臉,就像吃了蒼蠅在喉,還吐不出來,一臉便秘的表情。
“小公爺何出此言?”
“要不是死人了,這般凶神惡煞的帶兵來做甚?”
元祐調侃起人來,語氣極是不恭。
這事兒,人人都知道。看到謝長晉青一下白一下的臉,有些賓客按捺不住,已是低低笑了起來。謝長晉面色越發掛不住,臉色極是難看。
“小公爺,老夫好歹也是朝中重臣,您說話也得注意著點兒分寸。如此出言不遜侮辱堂堂正二品大員,若是落到陛下的耳朵裡,只怕是小公爺您,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操!”元祐一拍桌子,騰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劈頭蓋臉一陣罵,“好你個謝長晉,不知道小爺是誰?即便是洪泰爺,益德太子和建章帝,也沒有這般罵過小爺,你倒是長膽兒了?”
元祐為人紈絝,但甚少聲色俱厲,從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不在調上的樣子,與謝長晉之間更是從無前仇舊怨,見面也是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