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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是淡定的、從容的、冷漠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曾在他臉上看見過緊張與慌亂。可是看著他這樣的輕鬆,夏初七的心臟反倒被揪緊了。
她非常清楚,這不是一個網遊玩家們用滑鼠和鍵盤操作出來的攻城遊戲,角色死了,還能滿血復活。這是一件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存亡,甚至關係到天下格局的廟堂之爭。如今不僅是她與他的安危,在他們這條繩子上,還捆綁著地下室裡的所有人。
贏了,可得萬丈容光。
輸了,便是永世不得超生。
“怕不怕?”他突然轉頭,看她蒼白的臉。
“我的字典上,從無怕字。”她笑。
他不顧旁人的目光,握緊她的手。
“你且放心,我趙樽要做的事,自有勝算。”
夏初七是相信他的,但仍是翻了一個白眼。
“看見沒有?有牛在天上飛!”
他唇角微彎,不再與她說話,而是徑直走向了地下室的中間。在那裡有一個木質的大案桌,案桌上方,擺放著一幅完全攤開的輿圖。夏初七好奇的緊隨其後,走近方才發現那不是一幅普通的地圖,而是繪製了大晏皇城全貌,包括各個交通要道的平面示意圖。精準、詳細,一看便知是下了工夫的。
這廝早有準備啊?
地下室裡,有幽幽的冷風拂來。
空氣,極為低壓。
就在這暴風雨之前的靜謐裡,夏初七身著一襲冷硬的戰袍,靜靜地聽著趙樽安排接下來的行動步驟,熱血不段在胸口堆積,堆積,堆積出一幅金戈鐵馬的綿繡藍圖來,恨不得馬上拿起手上的鋼刀,殺入皇城,報復雪恨。
可御極之路,並非一路花開。
她沒有想到,這不僅僅只是一次“攻入皇城”的爭霸之戰,還是一個在很久以後的史書上被人刻意抹掉的殺戮之始。
“諸位!”趙樽重甲大氅在身,肅殺的面上更添冷厲,一雙幽森的眸光掃一眼地下室中黑壓壓的人頭,堅毅的眼裡,每一束光芒,都如同殺人的刀。
“當年本王初入金衛軍中入職,身為皇子,卻受人鉗制,人人得以欺凌。那個時候,我便發誓,總有一日,我要變得強不可辱,不再受那無端惡氣。後來,我終是殺出血路,手握重兵,位極人臣。在初組這一支‘十天干’時,我也只為自保,從不為主動出擊。可如今,趙綿澤囚我父皇,禁我母妃,搶我女人,我若不以牙還牙,以血死血,枉為男兒。”
鏗鏗鏘有力的一番話說完,他話氣一轉。
“但我趙樽絕不以己之私,枉顧兄弟性命。儘管大敵當前,但我還是給大家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不想趟渾水的,可自行離去,安穩度日。隨我前往皇城的,九死一生,血濺五步,恐不得善終。你們想好。”
他的話,擲地有聲。
夏初七知道,這叫戰前動員。也是一種可以團結人心的心理學行為。想她前世,每每聽見戰前動員,都會熱血澎湃,生出一股子狠勁兒,但那畢竟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
真正的戰爭,終究是不同的。
她靜靜的看著地下室上的眾人,原以為總會有人遲疑與退縮的,畢竟關乎生死。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一瞬,眾人便齊齊半跪在地,抱拳同聲道,“九死一生,血濺五步,我等誓與殿下共存亡!”
“誓與殿下共存亡!”
“誓與殿下共存亡!”
地下室裡很空曠,回聲很重。
在一聲聲的吼叫裡,夏初七的熱血再次被點燃,握著懸於腰間的鋼刀,她瞥著趙樽冷峻無波的臉,覺得他天生就是大將之才,那統率人心的力度,非常人所能及。只三兩句話,便可令人心所向。
“那好,成王敗寇,有此一舉。”
趙樽說完,下頭又是一聲暴喝。
“早已做好準備,只等殿下一句話!”
趙樽眉頭一蹙,冷聲而呵,“甲一!”
“在!”甲一領著甲子衛的人馬,原本就站在第一列,聞言,他應了聲兒,走向側面,把一面面早已準備妥當的“晉”字旗揚起,分發給“十天干”首領。為了便於與趙綿澤的人馬分辨,又將一條條有“十天干”標誌的紅色袖巾,分發了下去,傳遞給身著一模一樣甲冑計程車兵,統一系在手臂。
“出發!”
兩個字一出,趙樽聲冷如霜。
“屬下遵令!”
彷彿為了迎合這一日的京城氣氛,剛過晌午,颳著大風雪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