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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之酒,與旁人又敘了幾句話,又吃下幾杯酒,深幽的目光終於轉向了側後方一直貼著牆壁不動聲‘色’的夏初七。抿‘唇’良久,他突地說了一句。
四個字,不多不少,不親不疏。卻滴水不漏。
“多謝陛下。”
可晉王殿下留給人的,永遠都是那一個表情——沒有表情。
眾人的目光在他二人臉上徘徊,想看看趙樽會有什麼反應。
“十九皇叔,前塵往事都留於今夜。往後,你我叔侄共鑄大晏河山。”說這番話的趙綿澤,樣子極是誠摯,與趙樽隔空而望的目光裡,複雜、難測,頗有些耐人尋味,但他自始至終未再看夏初七一眼,仿若他與趙樽之前那些“前塵往事”,真的可以就此一筆勾銷。
趙樽態度淡然,輕輕一笑,也是舉杯向他,卻不說話。
“這一杯餞行酒,朕便提前敬你。”
“這元夜,是建章年的第一個元夜,能與諸位皇叔皇弟共飲,朕心裡很是舒坦,只是月有圓缺,人有離合,十九皇叔明日就要北上就藩,此去關山萬里,再見也不知何日……”說罷他舉起金樽,態度極是和暖。
場面上的恭維之詞,夏初七一句也聽不見,她的腦子千迴百轉,一直在想著烏仁瀟瀟的事兒。可趙綿澤卻早已換了話題,他看著眾人,溫聲而笑。
人人都以為烏仁瀟瀟得‘蒙’聖寵,從此一步登天,‘成’人上之人,定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可夏初七看著這樣的她,心裡卻一陣悲涼,只覺那滋味兒如同割破肌膚。即便痛得滴著血,卻不能呻‘吟’一聲。
帝王與皇貴妃如此恩愛,頓時引來關聲一片。
“朕疼你,是朕的事,你有何不敢?”趙綿澤掃了一眼場上眾人,也不知目光焦點在哪裡,又一次將對她的寵愛發揮到底。只是這一回,烏仁瀟瀟沉默著,只睫‘毛’輕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烏仁瀟瀟窘迫的別開頭,撥了一下發,只覺原本溫暖如‘春’的殿內,冷風吹得沁入了肌骨,“陛下玩笑了,臣妾不敢。”
這般溫柔的話語,即便出自尋常男子之口,也能令‘女’子心動不已,更何況趙綿澤是一個帝王。霎時,殿中眾人表情各異,尤其他那些妃嬪們,不太友好的視線紛紛‘射’了過去。
就像從未發現她失態一般,趙綿澤臉上恢復了慣有的笑意,抬起手來寵溺地撫了一下她的發,“你久別故土,遠離親眷,又初入宮中,朕多陪你一些也是應當的。只是近來朕國事繁忙,若有照料不周之處,愛妃還得多多諒解。”
“臣妾謝陛下恩典。”
她明顯失神的表情仿若一種令人尷尬的瘟疫,很快便在麟德殿裡蔓延開來,皇親國戚、妃嬪宮娥,互相‘交’換著眼神,少不得為她捏一把汗,但誰也沒有出聲,一直到烏仁瀟瀟回過神來,輕輕吐出一句。
慢慢的,歌留了,舞罷了,吃喝的人住手了。
按說這是家宴,席上無賓主之分,說話輕鬆隨意些也是有的,所以趙綿澤對烏仁瀟瀟說的話並不出格。但原本喜樂融融的氣氛,卻因為烏仁瀟瀟突然間僵滯的面孔,變得有一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