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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可那話裡面的含義,卻讓烏仁瀟瀟的面孔,再一次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笑容僵硬得如同木偶。趙綿澤豈會看不出她低眉順目下隱藏的彆扭?但他只當未知,再一次差宮人斟滿酒杯,與眾同飲,便離席而去。
趙綿澤正襟危坐,點點頭,遲疑一瞬,又看向趙樽,語氣似有愧疚,“十九皇叔,朕明日就不再另行為你餞別了。難得有這樣一個元夜之日,朕也難得渥眷後宮,恐是不能早起。”
趙構早就想走,也是附合,“那便散了,大家都散了,來日還可相聚嘛。”
趙楷慌忙起身,“陛下有要務辦理,那酒宴便散了吧。”
“朕有些急事要處理,先行離席。你們且吃著,不必拘禮。”
這時,焦‘玉’急匆匆入殿,徑直走到趙綿澤身邊,朝他耳語了幾句。趙綿澤面‘色’微微一沉,像是吃了一驚,眼神複雜地瞥一眼扮成‘侍’從的夏初七,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隨著顧阿嬌的到來,麟德殿的夜宴進入了高‘潮’。宮‘女’們穿梭其間,一隻只羊脂白‘玉’杯頻頻碰撞,琳琅滿目的果盤菜餚,耀眼生光。嫋嫋之聲,曼妙生姿,醉了一殿的人。
夏初七心裡涼哇哇的發寒。
楚茨院裡粘蟬的阿嬌,你到底是粘的什麼蟬?
男人這個物種骨頭很輕,對顧阿嬌這種服服帖帖的鄙賤之人,恐還真的看不上,至少不會真的上心。但如此一來,關於梅子口中那個“酒後寵幸,得封貴人”的皇帝逸事,只怕是另有蹊蹺了。
看到這裡,夏初七真是為她唏噓了。
她心裡的疑‘惑’,此時的顧阿嬌自是不會回答他。她羞羞怯怯的低頭一笑,先調了調絃兒,便娓娓唱出一段《碧雲天》來。還是那樣一首哀怨的曲子,但是與當年她初入京師的官船上景況已是不同,聲音也少了那時的淒涼,一張琵琶後面的臉兒,半遮半掩著‘豔’‘色’無雙,聲音亦是圓穩清亮,如同‘玉’珠落盤,秋‘色’連‘波’,婉轉悠揚……只可惜,她一心注意著的那個男人,只與旁的王爺世子們言語著,根本就沒有看她。
只是阿嬌,這般藏於深宮,即便有一座金屋,她能快活嗎?
一場婚禮,一次浩劫,似乎各人的命運都有了不同。
這分明是把‘女’人當歌舞伎使喚?夏初七心裡這般想著,目光一直未離開顧阿嬌的臉,只是‘唇’上的笑意不著痕跡的冷卻了幾分。
與對烏仁瀟瀟的客氣和愛重不同,趙綿澤對顧阿嬌明顯少了許多虛與委蛇的刻意,即便她美若天人,他也並不曾多看她一眼,只帶著職業化的笑容抬了抬手,便囑她把拿手的曲子彈唱幾支,給這一個元夜增一絲顏‘色’。
“愛妃免禮!”
她嬌聲燕語,跪於殿中,姿勢極為曼妙。
“臣妾參見陛下,因身子不好來遲,望陛下恕罪。”
眾人心裡微微生疑,但皇帝的話便是聖旨,誰也不敢說唱曲兒這種煙‘花’之地的行為不適合宮中的貴人。張四哈應了聲,低頭去了。不多一會兒,他就領來了拖著妖嬈長裙,迤邐‘豔’‘豔’的顧阿嬌顧貴人。
“顧貴人”與“唱曲子”這兩個詞放在一堆,好像有哪裡不對?
“去看看顧貴人身子好些沒有?這樣的良宵美景,她不來唱唱曲兒,豈不是可惜了?”
不軟不硬的一句話,像一顆看不見的尖刺,刺得趙綿澤鮮血直流,卻又不得不打了個哈哈,把此事抹和過去。他調轉頭,喊了他新晉升的太大監張四哈過來。
每個人都低頭喝酒,只當沒有聽見。可趙樽卻似是未覺,‘唇’角幾不可察的彎了一下,冷眼看著他發笑,“陛下的心愛之物,陛下還是自家照顧好。微臣也有自己的心愛之物,恐會照顧不周。”
殿內一時無言,氣氛極是尷尬。
若說他前一句話還可以“強行理解”,那麼這一句話即便強行也會令人生出幾分微妙的感覺來。到底是他的心愛之物,還是心愛之人?知情者都心知肚明。
“朕的心愛之物,十九皇叔務必好好照顧。”
趙綿澤苦笑一下,藉著喝酒的當兒,又看一眼夏初七。
他大抵多吃了酒,眼睛有一些紅,這句話是看著夏初七說出來。可……卻讓眾人不得不強行地理解為是對趙樽說的。包括趙樽自己,聞言,也只是皺眉道,“行裝已歸置妥當,勞陛下掛心了。”
“北方天冷,多帶衣裳。”
趙綿澤無聲一笑,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