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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宮中傳出訊息,淑妃謝氏歿了。”
可她的事兒還沒做完,甲一就進來了。
差了鄭二寶去熬上湯‘藥’,她挽起袖子,親自為趙樽換傷口敷料。
二人迎著夜雪,乘了馬車回到晉王府,她便準備著為趙樽治傷。他那日在乾清宮受的傷,雖然都不輕,但也不算太重。趙樽為人雖然迂腐了一點,卻也不會傻得真往自個兒的要害捅。所以,傷口基本都是皮外傷,在她小神醫的‘精’心照料下,大多都已結出了黑‘色’的痂皮。
看來近日宮中不太平,趙綿澤膽子都小了。
去東宮探望了趙如娜,夏初七再從東華‘門’出來與趙樽會合的時候,發現今晚的城‘門’口值班的守衛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單單一個東華‘門’的城‘門’,裡裡外外就約‘摸’有一百來人。
“去,怎麼不去。”
毓秀宮是皇貴妃烏仁瀟瀟住的地方。趙綿澤腳步微微一停,仰頭看一眼夜幕中無窮無盡的飛雪,嘴角微微冷笑。
“那陛下,毓秀宮……您晚上還去嗎?”
“嗯”一聲,焦‘玉’想到被困抄寫經卷的趙如娜,情緒不太好。
“帝王家本不該有情,可偏生咱老趙家,從上到下,還專出情種。只可惜,都沒種對地方!”這話有一些歧義,焦‘玉’更是不敢搭腔,只是趙綿澤說完了,似是自個兒調節好了情緒,語氣更緩和了幾分,“回頭你去東宮那邊,給菁華送些吃的,穿的,用的。叮囑他們,莫要慢待了長公主。”
出了御書房,趙綿澤的情緒已然平靜了下來,看他一眼,自嘲一笑。
提到洪泰帝,焦‘玉’不敢搭話,只輕輕“嗯”一聲。
趙綿澤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冷笑一聲,“你道他真能睡得著?他那個心肝寶貝成日裡躺在那裡不生不死的,他恐怕比朕還煩心呢。”
焦‘玉’一驚,“太上皇這會子恐怕都睡了。”
“去乾清宮。”
五十個板子?那幫小太監打起人來可狠著呢?張四哈嚇得跪趴在地,一下下叩頭不止,那力道大得,額頭上登時便溢位鮮血來。但趙綿澤只當未覺,厭惡從他身側大步走過,瞥向了焦‘玉’。
“滾下去,領五十個板子。”
他怒斥一聲,一腳踢了過來。
張四哈以前也在趙綿澤的身邊當值,但因為有何承安在,他近身‘侍’候的機會不多,也不太瞭解趙綿澤的脾氣。要知道,老虎發火的時候,勸慰是無用的。若是換了何承安,會委委屈屈地裝小媳‘婦’兒聽著了,張四哈這麼主動找不痛快,正好捋到了趙綿澤的老虎‘毛’。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聽到“嘭”聲過來的張四哈,嚇了一跳,一邊小心翼翼的躬身去撿地上的水仙,一邊尖著嗓子叨叨道:“陛下,您可是金尊‘玉’貴的身子,千萬不要跟那些小人慪氣,傷了自個兒……”
“不好撤回‘雞’蛋,那就打翻籃子好了。”
抬頭看著焦‘玉’不解的眼,趙綿澤輕輕的,把桌上一盆水仙拂翻在地。
“陛下是說……”
趙綿澤‘揉’了‘揉’額頭,瞥向他,道,“‘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朝廷的權利也應如此,權利若不平衡,便會出‘亂’子。如今錦衣衛權勢大若滔天,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一旦不受朝廷節制,那就將會引起極大的禍端。哼,而且東方青玄敢這般‘陰’奉陽違,朕必須給他一點教訓!”
“是。陛下說得是。”焦‘玉’不敢反駁,頭垂得更低。
“你懂什麼?”趙綿澤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指節敲著桌案,“人心之險,勝於山川。東方青玄此人,向來詭秘難測,尤其這幾年,錦衣衛組織越來越嚴密,越來越不受朝廷掌控……你得知道,一個人的權力越大,野心就越大,也就越不想再受人控制——”
焦‘玉’垂手而立,不敢看他盛怒的臉,只委婉道,“陛下先勿動惱。依屬下看,東方大人只是行事乖張了一點,對陛下尚無二心,若不然他也不會……”
一連幾句暴怒的話,響徹御書房。
“東方青玄……好他個東方青玄!”
“這一個個都敢給朕做對,果真是看朕好欺?”
“真是反了他了!”
從麟德殿步入御書房,趙綿澤走得很急,等聽完焦‘玉’帶來的訊息,他眸中一抹‘陰’鷙的光芒閃過,竟是握緊拳頭,像一頭暴怒的老虎,氣恨到了極點,猛地砸向御案,驚得上面的物什“呯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