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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白‘玉’高足杯、紫檀雕‘花’椅、紫金浮雕爐,熱炒的菜,下酒的乾果……什麼野鴨桃仁丁,酥炸金糕,‘奶’白杏仁,酥炸腰果擺了好大一桌。為了慶賀明日前往北平的幸福生活,夏初七下足了血本,菜式一個比一個‘花’哨,看上去食‘欲’大增。
甲一“嗯”一聲,“明日午時三刻,浦口碼頭。”
“東方青玄可有訊息來?”
這樣好的阿七,這樣好的日子,讓他越發期待北平之行,也期待他們的‘女’兒回到身邊來,一家人和樂融融。想到這裡,他眉梢一皺,沉聲喊了甲一進來。
看著她風一般捲了出去,趙樽無奈的笑著搖頭。
可夏初七迎著他的眼,狡黠的眨了眨,突地推開他的肩膀,便跳著下了地,“山人妙計,不可說也。我去‘弄’吃的去了,先頭在宮中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憐我巴巴看著,口水流了三尺……”
趙樽並不答話,只是將她擁在‘胸’前,靜待她的下文。
“我的陪嫁不都還在宮中麼?”夏初七說得意味深長,卻又不向他挑明,“我給趙綿澤準備了一件禮物,一件他肯定會喜歡的禮物。你猜猜看,是什麼?”
“後招?”趙樽正‘色’望住她,“何謂後招?”
“不過,任由那廝耍橫,我卻有絕妙後招。”
她心中一時感慨。可趙樽聽她屢次誇獎趙綿澤,眉頭蹙著,明顯有些呷了醋味兒,那高冷的臉加上這醋意,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極為古怪。夏初七吃吃一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玩笑似的呵一口氣吹向他的臉。
“我倒是小看了他,真人不‘露’相啊,這廝很有一手嘛。”
一醒悟,脊背上卻哇哇發涼。她發現自己真是太單純了,只想到了其一,未想到其二。趙綿澤放過趙楷,不僅僅只是順手人情而已。不管趙楷是不是真心臣服,至少可以用他來牽制趙構,或者牽制朝中別的勢力。尤其是在眼下,乾清宮的太上皇,他老人家還活著,是不會坐視趙綿澤處置趙構或者趙楷的,既然趙綿澤無法動他們,不如讓他們為己所用。
得了趙十九的點撥,夏初七醒悟過來。
趙樽讚許地笑著點頭,“人人都想做漁翁,這一回趙綿澤也在打同樣算盤。你想,如今朝事不寧,民心不穩。南方戰事雖告終結,但民生還得修養,四夷卻隨時有可能捲土重來。趙綿澤初登帝位,以權制權,以人制人,才是上上之策。”
夏初七恍然大悟,“漁翁?”
“‘雞’肋這詞,阿七用得好。”趙樽慢條斯理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眉梢微微一揚,“那一日宮變,他與東方青玄就在外間,為何不入內?”
“嗯?”她不解了,“啥意思?怎的把六爺說得像‘雞’肋?”
“有何可惜的?”趙樽眸子涼涼地望住她,一臉正‘色’,“趙楷此人,豈是那般好相與的?如今與我分道揚鑣,時機正好,省得我親自動手。”
一個‘女’人就只是一個順水人情?夏初七與他的三觀不同,價值觀也不同,鄙視地瞪他一眼,也不急於糾正和重塑他,只是可惜的嘆了一聲,“往常有六爺在宮中,我們不論做什麼,都極是方便。如今趙綿澤把這條線掐斷了,還掐得這麼利索,實在可恨得緊,也可惜得緊。”
趙樽眉目斂著,也不反駁,只是抬手拍拍她的發頂,扼住她的腰,把她圈將過來,像抱寵物似的抱坐在自己‘腿’上,淡淡道:“對男人來說,不上心的‘女’人,與一桌一椅沒有區別。順水人情而已。”
“後悔什麼?”夏初七愣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假裝不懂,也不理會這廝莫名的醋酸味兒,只道,“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趙綿澤這一回,看來是準備套幾頭野狼了。”
“後悔了?”趙樽淡然瞟她一眼,語氣有點兒酸。
夏初七瞥他一眼,出去洗了手,為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再倒上滿滿一盅黑乎乎的湯‘藥’,看著他皺眉喝下去,才似笑非笑的道,“剛到京師的時候,我還以為趙綿澤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除了夏問秋之外,對啥事都不上心,也上不好心。還真沒有想到,人家做事不成,做皇帝卻是那塊料。殺伐決斷,整肅朝綱,手腕兒‘陰’毒得緊。呵呵,如今為了籠絡趙楷和孤立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甘願捨去。”
趙樽輕唔一聲,若有所思的考慮片刻,擺擺手,甲一便出去了。
“是。”甲一微微低頭,一本正經補充,“歿了。”
“歿了?”趙樽盯著傷口,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