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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趕緊拿了藥,遞到她的面前。
“你們都下去吧——”趙樽看著她的臉色,擰緊了眉頭。
“是,殿下。”
看眾人退著離開,他又吩咐丙一。
“等我一刻鐘。”
丙一回頭,愣了下,玩笑:“一刻鐘……殿下夠嗎?”
趙樽俊黑一臉,“滾。”
近來在夏初七的帶領下,這些人偶爾也會“沒大沒小”的開開玩笑,可這一回,丙一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好踩到了晉王殿下的痛腳,觸了黴頭。
一群人斂了臉色,諾諾地離開了。
夏初七冷冷抿著唇,再一次仔細給他把傷處清洗一遍,這才拿著秦熙準備的敷料貼上去,然後消過毒的軟布仔細把他的傷口包紮好,方才鬆了一口氣。
“一刻鐘很短,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趙樽又來拉她手,“你不生氣,我便說。”
“少講條件!”夏初七一般不生氣,可是生起氣來,還真是不好哄。尤其她心裡堵著一口氣,覺得趙十九受了這樣重的傷,她卻毫不知情的被他矇在鼓裡。
趙樽凝目看著她,默了一瞬,又伸手來摟。
“過來說。”
夏初七還生氣著,迴避著他,不與他接觸。
趙十九低笑一聲,不管她的彆扭,又伸手抱她。
幾次三番,夏初七害怕弄到他的傷口,到底還是心軟了,由著她抱坐在腿上,不再掙扎。
“說吧,一會兒沒時間了,你又逃避。”
他像是在壓制著什麼情緒,輕輕圈著,嘆息道,“你我第一次相見,我不也是受傷麼?所以,受傷這種事,家常便飯,爺都不當回事,阿七也不要生氣了。”
她不語,只瞅著他。
他無奈,圈緊她的腰,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語氣很軟,動作很柔,不像在解釋,卻句句都是解釋,“那一日回府,姜南找我去承運殿,便是因為軍中鬧餉找我商量。當時我來不及與你細說,急急過來處理……結果,被情緒激動計程車兵,一刀刺中……”
夏初七眯了眯眼,“鬧餉?”
為了軍餉鬧事兒的例子多不勝數,這一點夏初七知曉。但是,大晏藩地的護軍餉銀,都是由朝廷統籌發放的。雖然有的地方餉銀到了,會因為藩王的貪墨,影響軍餉發放的時日,但這種事兒趙樽沒有做過,也不可能做。
怎麼會營中突然鬧餉了?而且,以趙十九的為人,即便是士兵情緒激動,也不可能輕易傷得了他。還有,就算士兵情緒激動,也不可能說砍晉王就砍晉王,怎樣也得有一個要餉的過程來緩衝吧?
趙十九這種腹黑主兒,怎會平白無故吃虧?
“不對啊,這中間,一定還有貓膩。”
她說得斬釘截鐵,趙十九眉梢一挑,定定看她。
支摘視窗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臉孔上,白皙、柔和,美好得宛如入了畫,可就是這般好看的她,卻有這樣睿智的頭腦,總是讓他刮目相看。慢慢的,他笑了,摟緊她,語氣是難以言表的憐惜。
“是,我家阿七真是聰慧。”
她受用了,目光柔柔看去,手捏他的臉。
“所以你不該瞞我。說,到底為啥白挨這一刀?”
他微微闔眼,眸底涼氣森森,“若是護軍不鬧餉,我如何抗拒朝廷的徵調?若是我不受傷,又如何擺脫鬧餉事件與我的干係?”
原來如此?夏初七臉色微微一變,聯想到如今大晏朝的格局,還有陳景這次來北平府的原因,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更不知,該贊他還是該罵他。
罵吧!拿自家身體開玩笑就是該罵。
“趙十九,你真無恥,這樣的招也想得出來?”
看她又生龍活虎的罵人了,趙樽情緒一鬆,似笑非笑。
“無恥不都是來自你的傳授?”
“……你狠。”夏初七瞄他一眼,又心疼地撫上他的傷口位置,手指慢慢摩挲著,眉頭也一點點擰起,“既然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做做樣子不就行了?為何要刺得這樣重?”
趙樽遲疑了一下,眸中若有流光。
“若是不逼真,如何取信於人?”
夏初七心裡一窒,攬住他的脖子,臉上滿是心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三載,方才成為一代霸主。趙十九,希望你的用心,你的忍辱負重不會白費……”
“阿七……”趙樽看著她眸底那一抹茫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慢慢摩挲著她的手指,語氣沉沉